第二章 抹布的光晕（1/2）

第二章抹布的光晕

小姑娘名叫马美丽，纯天然，无污染，人如其名。与苏仁就读同一所大学，当然，他属于毕业老鸟，人家是入学新嫩。

半月前，马美丽拿着一只核桃愁眉苦脸的找上门，苏仁就在也没了自在。

小姑娘，自来熟，没有一丁点女孩该有的娇羞含蓄，说话大大咧咧，性格风风火火，从闲聊中知道和苏仁是校友后，当即软毛硬泡，拽着他非要给核桃配对。整日东看西跑，不得空闲。

据说那对玩熟的平谷四座楼是她爷爷钟爱，每日从不离手，细细把玩。老马也有失踢时，更何况是物件，其中一只核桃摔落地面，耳朵当场碎掉一块，成为废品。

老头在家整日心疼，对着核桃唉声叹气，小姑娘跑遍整个潘家园，就是为了把核桃从新凑成一对，用来哄爷爷开心。

心地很好，可你总折磨我就不对了，苏仁心里牢骚发个不停，又是守店面，又是头痛有伤，但最后还是没挡住金钱攻势。

马大小姐发了狠话，拿出富婆的架势，贝齿咬的“吱吱”作响，只要找到核桃，奖赏五千。购买成功，奖赏五万。一天跑腿费一千，包吃。

生意、金钱，现在对苏仁来说就是最好的燃料，一听有钱赚，动力十足，连忙关好店门，拉着马大小姐挨家询问。

两边摊位琳琅满目，物品是稀奇古怪。

古玩行当故事多，哪怕一柄青铜剑，小贩也敢说成是项羽自尽那把，嘴皮子上下翻腾，一时间吐沫星乱飞。

三个月的时间，苏仁早已对潘家园熟门熟路，哪家文玩，哪家古物，哪家又是字画书籍，心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玩熟的核桃，当然要找行家老手，可连续问了几家，和以前答复相同，都是找到后电话联系。

刚过拐角，苏仁眼角一扫，脚步当即一顿，血气上涌，眼珠缩成针尖大小，心跳猛然加速，犹如打翻食槽的野猪，到处乱撞。

古玩行当最忌急躁，苏仁也谨记在心，压住急躁的心情，缓和一番情绪，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拉住马美丽大小姐的手臂，慢悠悠的来到眼前摊位。

垫布上物品不多，大都是各种木料，成型木雕，有骏马，狗熊，家犬，山狼，林林总总，动物居多，木雕匠气足，无灵性，死板做作，一看便知是器械雕刻而成，缺少自然美感，至于上面夸张的标签，苏仁就只能呵呵了。

摊主四十来岁，穿着朴实，面容方正憨厚，见到有人看货，也不说话，端着肩膀站在一边。

马美丽很无趣，对木头无爱，脑瓜乱转，在原地跺着小脚。

在潘家园转悠半月，早已懂得看物不说话的小规矩。

苏仁来到木料旁边，拿起一块面板大小的木料，长方形，一边带着焦灼的痕迹，随口问道：“雷击木怎么卖。”

摊主一挑大拇指，说道：“小老弟好眼力，上好的粗桃雷击木，刚从山里到手，诚心要一万二，您痛快拿走。”

小姑娘一听天雷劈的桃木，立马兴奋了，上前连戳带看，叽叽喳喳的问道：“雷击木，桃木的，就是那个能辟邪，做成剑，在电影里斩妖除魔的木剑。”

“是雷击木，也是桃木，辟邪、清神，去污砕。”

苏仁站起身，拍拍手上触摸焦痕而留下的黑色碎沫，说道：“这东西现在并不稀奇，有不少人专门找雷雨多的山顶种桃树，放上避雷针，每年收成不错。”

“啊？”小姑娘裂开小嘴，怎么也想不到雷击木是这样产生的，脑中幻想到，上方天雷滚滚，下方桃树遭殃，旁边有人哈哈大笑，等着收割卖钱。

“老弟放心，咱这绝对不是流水线上的玩意儿，正宗在深山中挖出的老桃树，树龄绝对超过百岁，你看这年轮、纹理、版面，无拼接，找人一······”

“停！停！停。”

打断摊主口中的长篇大论，抖抖身上青衫，手里把玩着胖娃葫芦，苏仁往自家店铺方向一指，双眼看着对方，说道：“拐角店面第二家，文宝斋，那就是我的。这木料，要了，回去做个茶盘，给个实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