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谁的试探（2/2）

我能听出来她话中的关切和担心，所以即便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我也不好意思再在意了，只答道：“嗯，还好。”

黄佳知道不能在我这里多待，又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她就要走，走前告诉我说：“那个叫赵进的人现在正被秘密审讯。”

我略微沉思一下：“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一直关押着他？”

黄佳笑了笑，答：“不会。等初步审讯完之后，我们会把他交给……”

交给谁，她没说完，就这样戛然而止。

黄佳走后，我坐在床边，看向窗外明亮的世界，突然觉得一阵阵的不真实。

周围的人，不管是所谓好的坏的，还是熟悉的陌生的，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潜藏着无尽的秘密。

而且这些秘密我根本无法去触碰，即便是要触及到了，也永远没办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在别人的眼中，我也是个满腹心事，看不清真正想法的人吧，要不然，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要过来一遍遍地试探。

季祁是，秦双城是，沈泽也是。

有时候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在试探，但每每感觉到之后，我宁愿装作不知道。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让他们继续找下去好了，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对我自己来说，能够一直装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幸运。

我真的恨极了那种什么都清楚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一会儿一惊一吓的，我也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困顿之意，躺下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前我还迷迷糊糊地想着，就算那手机是沈泽拿走的，也无所谓了，他看到了什么，查到了什么，就算是我再在乎再害怕，现在也改变不了了。而且有些事情不管是早是晚，都会来临的，不是吗？

我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那些曾经日日夜夜折磨我的影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离我远去。

只是取而代之的，是对以前种种记忆的回顾和描摹。

身处在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面前，我努力地去感受和先前同样的心境，却始终没办法做到。

所以等我醒来，沈泽也回来，将买来的温热的海鲜粥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带着一丝丝盼望说道：“沈泽，我想出院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沈泽手上的动作没停，小心地把一勺粥送到我的唇边，我只得张口吃下去。

这下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何医生说你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眼中的光黯淡了些许：“可是这点小伤没事的，真的。”

“听医生的话，乖。”沈泽的语气依旧很温柔，对我说话的时候像是哄着撒娇置气的女朋友，又像是在哄不喜欢吃药打针的病人。

我怎么忘了，他也是医生呢。

我这下终于没了所有的期待，一口一口吃完粥之后，我靠在床边，沉默着不说话。

沈泽像是没发现我的失落一般，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拿出去，接着又返回来，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我还是垂着头，不去看他一眼，双手交握在腿上。

“清清。”他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我只觉得头嗡得响了一下，他……他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