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只剩坚定（2/2）

“说到底，你是下定决心不跟警方合作，是吗？”

我别过头，没有回答。

“那好吧，既然是这样，今天的事情就当作都没发生过，我送你回去。”季祁似是叹息一声，眼睛却又扫过秦双城一眼。

“秦双城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低声问了句。

“医生说他伤到了后脑形成淤血，暂时也不能做手术。所以能够清醒的时间，谁也说不准。”

我闻言绕过床尾，来到病床前站定。

秦双城的脸色是不正常的青白，眼睛紧闭。只有胸前微微起伏着，才证明他尚在呼吸。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是在医院里，他带着无框眼镜，长身而立，看上去斯文又优雅，还有以后的每一次，即便现在想起来存着种种反常，但那时候，也确实是他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

他一直以来是个怎样的存在，我总说不清楚，但是此时此刻，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带着不知名的目的来到我的身旁，却总在我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再相遇时，我已经不记得他是谁，那时候他看到我，会想些什么，又要告诉我些什么呢。

还有那次他找到我，说要带我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些未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我望着已经不能回答我的人的面容，突然心底有些微微的颤动。

这时候季祁走到我的身旁，方才的冷冽气息已经悄然散去，“就算不是为了别人，想想你的父亲，他现在依旧下落不明，难道你就不想查清楚，他到底是为何而失踪吗？还有他研制出的那种药物，到底掌控在多少人的手里，又将会对多少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叶清，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地活下来，大多数人在服用这种药物之后会出现连续的抽搐、呕吐现象，有的甚至全身浮肿充血，每一个都是在受尽痛苦折磨之后死去。这么多人的死亡，如果发生在你的面前，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置身事外，冷漠对待。”

我很想告诉季祁，其实我并不是冷漠，也不是想逃避什么，我只是太舍不得。

过去的几年我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人生晦暗至极，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和温暖。等我能触及到光明和温度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种依恋。

这种依恋让我能暂时抛却所有，只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但在心底的身处，我其实也知道，这也不过是一场美丽的镜花水月。

而现在，现实面前，这种稍纵即逝的幸福，终究还是要被打破了。

“季队长……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

再开口时，我的双臂已经垂在身侧，而我的声音，也褪去犹疑，只剩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