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就是现在（1/2）

这次沈泽依然没让赵进开车，他和我一起，来到了位于西城城郊的一处高山。

一到山脚的时候，我的腿就开始忍不住颤抖，上一次在这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包括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包括冰凉入骨的海水。

沈泽感觉到我的手更凉了些，便有些皱着眉问了句：“还冷吗？”

我立马摇摇头。

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还将双襟用力裹了裹。

沿着山路向上走的时候，即便有沈泽护在我的身后，但我还是有种下一秒就会坠落的感觉。

闭了闭眼之后，我深呼吸一口，尽力没让脚步停下。

到了山顶，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分。

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看到日出了。

夜晚冷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吹在脸上，我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接着将沈泽的外套脱下，给他穿上。

他的手抓住我的手腕，似乎有些不认同，可我轻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天气这么冷，站在这里不多久就会冻僵的。要是你怕我冷，待会儿抱着我就好了。”

听我这么说，沈泽终于也没再阻止。

接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巨石的后面盘坐下，这里刚好能够抵御部分的风寒。

沈泽也确实伸出长臂，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脸埋在他的大衣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传来：“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沈泽似乎笑了一声：“不怕冷？”

“怕。”但我更怕的，是已经僵冷的心。

沈泽闻言将我裹得更紧了些。

即使是这样的温度下，沈泽的身上依旧是暖暖的，我贪恋这样的热度，也将自己向他身上更靠近了些。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沈泽突然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声：“日出了。”

我听到之后立马坐直身体，动了动有些僵麻的腿，想要站起来。

沈泽已经率先站起，接着拉我起身。

是了，日出。

我看到原处红色的光晕，突然心里一阵发悸。

在我没留意的时候，沈泽突然倾过身来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我吓了一跳，却见他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说情侣在一起看出的时候，都会接吻，这样两个人日后便不会再分开。”

“真的？”我有些惊诧这样的说法。

“真的。”沈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目光移开，似乎也专注于那即将升起的红日。

长久地等待终究是见到了那红如火的一轮。

或许是因为深秋的缘故，边缘还带着一层微微的青灰色。

我的眼睛看向那美丽又清冷的日出，却无法忽视脚下那波涛汹涌深不见底的潮水。

急促的海浪拍打着崖底，似乎带着几分摧毁的意味。

那日决绝跳下的身影又在我的眼前浮现，我用力地摇摇头，终是忍不住退了几步。

沈泽感觉到我的反常，于是转过头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的脸应该全然没了血色，声音也是低哑喃喃的：“要不……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