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青涩少年（1/2）

黄佳跟我说完这些话不久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换做季祁再次走了进来。

此刻房间内只有我们两个人，许多曾经发生的过往，也在彼此的眼眸中渐渐涌动。

我对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站在悬崖上的那一刻，那时的他，神色沉肃，像我见到他的第一眼那样，正义凛然。

而我在他眼里又是什么样子呢，杀人嫌疑犯，还是濒临崩溃边缘的狼狈可怜的女人。

“季队长，你们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可以，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现在的我已经被迫做出了选择，和警察合作，这样一个唯一的选择。就算我不顾自己的原则和安全，但是对我父亲，我总不能装作不知道他的失踪。

但警察告诉了我结果，却没有告知我缘由。我连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全然都不知道。

季祁闻言静默了一瞬，接着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你离家的前几年，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叶正国，正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可是我看他的神色愈发肃立，努力想了想之后，我回答：“我父亲从来不会在家里谈工作的事情，但是我记得那几年，他每天都会回来的很晚，有时候甚至连着几天都不回家。我和妈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打电话也打不通。”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时候，你的父亲和另外几名生物学家在一起研制一种新型药物。关于这种药物的属性，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信息，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种药属于一种禁/药，会引起人中枢神经的暂时麻痹，也会让人产生幻觉和乱象。”

我闻言喃喃说了句：“禁/药……”

“而且这种药研制出来之后一直处于试验阶段。因为属性的不稳定，在试验过程当中出现了很多死亡案例。还有，试验都是在**上完成的，换句话说……很多普通人或被迫或知情地服用下这种药物，然后因为强大的副作用，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

季祁说这些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悲悯之色，他已经见惯了死亡，却还是在提起这些的时候忍不住伤感。

而对我来说，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如那种带着细刺的圆球一样，在我的心肺上滑过一遭，留下一个个看不见，却痛入骨髓的伤口。

试验品，幻觉，死亡……

我在重重的迷雾当中，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但那光太过微弱，又太过渺远。

“前几天秦筝已经提取了你的皮肤组织，法医通过初步化验，并未发现药物的任何成分。所以这次带你过来，是要进一步的取样。”季祁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口。

而等他说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活过这么多年的生活，很可能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说：“现在我们怀疑，你也是这种药物的试验品之一。而且还是……唯一活下来的试验品。”

……

街头。

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夜晚的秋风更显冷冽，凉意穿过不算单薄的衣物渗入到皮肤内里。

我双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在路边的花坛边慢慢踱着步，像是在等什么人。

只是我的眼前晃过车水马龙，却没有人为我停留。

等我的腿都开始因为寒冷而有些麻意，我停下脚步，抬头的一瞬间，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

他穿着灰色的长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那衬衫的扣子还是早晨的时候我替他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