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生死界限（2/2）

“再往上十米左右是一块突出的岩石。你可以选择继续向上爬，到时候一脚踩落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也可以选择在这里抓住我的手，我会带着你安全走下去。”

我的双手抓紧混着杂草的土泥，满心的不甘。

可是抬头一看，借着稀薄的月光，也能瞧见在头顶上方那突兀的一块。

命运总是给我许多的选择，但更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最终还是伸出右手，握住了那张黝黑的大掌。

下山的时候，我几乎是被拖着走下去。

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后踉跄，让我不得不更紧地抓住了前面那人的手。反倒是他，在我身体的拖累下，也能在昏暗当中走的稳稳当当。

应该是到了山脚，他停了下来，手还没放开我，我挣了一下，依旧没得自由。

“放开我，这次我不会逃了。”我仰起头，看向他说。

季祁回过头，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我看清楚了他眼中的情绪。不是愤怒，没有气恨，而是一种复杂得让人觉得有些心痛的目光。

“你……为了逃开我，差点连命都不要了。”他嘴边似乎有一丝自嘲。

“不是。”我摇摇头，眼眶不知怎得酸涩得生疼，“不是因为你我才从医院逃离，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季祁，或许你不会相信，现在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界限明晰。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活着，却像是死了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不是还能呼吸。这个世界上有那样的存在，让你觉得生存下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我现在已经累了，在我疲累到极限之前，我要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