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超级泪王（2/2）

“你这种情况，素质题全过关了，”王老五摇摇头说，“分数也不会高。”

“我真的哭过，我的眼睛还是肿的，”江旭阳道，“有一点肿。”

王老五问：“眼泪呢？”

“流光了。”

王老五一挥手，喊：“下一个。”

下一个是云香，她站在台上一言不发，双颊鼓得通红，像抿着两块桂花糕，

这哪是要哭的样子，分明是憋着一团笑，倘若憋不住，哈哈一笑就全完了。

江旭阳初战就失利，看她又要败下阵，心里慌了神。他搜肠刮肚，找尽快把她带入伤感的办法，电光火石，计上心来，尽管此举冒险，已顾不上许多。他悄悄上前，在她耳边轻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云香憋着的笑瞬间凝固，脸色蓦地发青，啜泣声通过扬声器飘荡会场，眼泪流淌下来，一会儿眼泪成河。

出来后，她一脸阴沉，拉长的脸仍没复原，他知道犯了错，一路道歉。她突然提高嗓门叫：“滚开。”

自相识以来，还没见她发如此大火，他觉得自己被她误会了，却百口莫辩，刚流干的眼泪又要下来。

３

从仁爱门诊所回来，云香就一直和他打冷战。一早起来，她撇下他，一个人跑去找工作，吃晚饭时才跑回来，做好后，她独自吃完了，然后发短信给他，等他来了又要跑出去。江旭阳说：“一个女孩子，不要一个人跑来跑去。”

“你以为我想跑？”她瞪他道：“看到你我就生气。”

江旭阳索然无味地吃完饭，跑出她的房子，跑到大街上。从村头到村尾，长街被甜橙、带鱼、廉价茶杯、仿制饰品的摊位塞满，臭豆腐和骨香鸡的香气洋溢在空气里。蟑螂们在地缝里小心翼翼地爬，寻找食物碎屑。

他去地摊上淘廉价茶杯，抱怨杯上的花鸟图了无新意，等女摊主把十款新品摆上摊，执法队就提着一哨哭丧棒，从黑暗里奔过来。街边地摊如落潮退去。那女人跑得慢，茶杯都被扣了。

江旭阳有些难过，后悔不该抱怨绘画艺术，激得她赌气要展示实力，结果倒好，连累她收拾慢了被捉，就是个喝水的玩意，管它上面画的是花鸟还是花痴，不要去看不就得了。执法队走后，地摊又如大潮奔涌，街头重拾热闹。江旭阳又跑到一个金鱼摊前，与摊主还价。那摊主刚才夺路逃跑时，摔了一跤，金鱼从鱼缸里跌落不少，又被脚步和车轮碾作尘土。摊主哭丧着脸，给他挠了仅剩的两条，还低价卖给他鱼缸。

江旭阳抱着金鱼缸往家走，又买了块面馍当宵夜。

他回来了，云香冷言道：“不要以为这点贿赂，就让我原谅了你。”

“再惹你生气，”他哭丧着脸，说，“我就进去做王八。”

云香扑哧一笑，不理她，却对着两条金鱼忧心道：“乖乖，这么点面馍怎能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