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超级疯子（2/2）

“幸亏你长了猫脸，”她道，“如果是马脸，就暴殄天物了。”

他不解地问：“为何？”

“浪费更多纸巾。”她说着“咯咯咯”笑起来，为自己讲了个笑话揶揄他得意。

他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心里还有些发毛，把肚里关于形容她的“善良”和“善解人意”一笔勾销。

“你再打击我，”他威胁道：“我就跳啦。”

“你叫呀，叫呀，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不是叫，是跳。”他无可奈何道，又指指楼下，“我要跳楼。”

她吓了一跳，不想再打击他，逼他自残，改口道：“好啦，好啦，我没取笑你。其实你还是不错的。”

她这一说，江旭阳马上来了兴趣，忘了跳楼，撑起耳朵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就是长的矮了点，穷了点，相貌惨了点，放人堆里再找就找不出来……”他的脸又拉长了，裹在脑袋上的纸巾“嘣嘣”拉断。

“不过你很顽强。”江旭阳望眼欲穿，终于等来了一句还能接受的话，说：“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像小强一样顽强地生活。”

江旭阳颇为不屑，心说难道我还能输给一只蟑螂，却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不能算生活，是苟活。”

“你有才华，又能坚持，生活一定会眷顾你。”她道：“不要泄气。”

江旭阳心里暖洋洋的，恨不能喊出“理解万岁”，又问：“还有吗？”

“还有你很善良。”她说。

这话江旭阳拿不准，不知道这是说他心地好人缘好还是说他老实巴交，如果是后者，那简直就是说他是个窝囊废。他问：“真的？”

“真的，你挺有爱心的。”

他吁了一口气，自来鹏城后，何时受到过如此密集的赞赏，他的心情如漆黑的夜里看到了一丝曙光，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废物，还是一个有用的人。

“做人要有爱心，”趁着恢复了的几分信心，他慷慨激昂道，“有了爱心，做人就会快乐。”

云香吃了一惊，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料到自己能说出如此高水准的话，恨不能提前准备个录音机录下来。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形象变得越来越伟岸，信心又粗了几圈。

“你看我什么都没有，照样快快乐乐，是不是，那是因为我有爱心。”他回拨了一个电话引导她，“用博爱之心善待世界吧，用爱心祝福每一个人吧，做人就是做……”

他在激动之时突然哑口，就像百米冲刺眼看着就要夺冠了，没有词了怎么行呢，他一着急终于又想到了几个字“爱……心的人”。这时电话有了动静。云香显然被他的慷慨陈词震撼到了，她看着他唾沫星子横飞，诗意激情让她如上云端，真理如雨滴落下。她捧着电话喃喃自语：“做人就是**……心的人，噢不！”

她从云端跌落下来，捧着手机如捧了一块烙铁，手足无措。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问：“你在哪里，我马上来。”

云香“啪”地挂掉，因为刚才失口，脸变成酱紫，她扑过来暴揍江旭阳。这时手机又响了，电话那头说：“我不找你，找刚才那女的。”云香落下的拳头力道加重十倍。

过了半分钟，电话又响了，江旭阳操起电话，怒不可遏地吼：“草你娘的有完没完！”对方嗫嚅了两声，嗓门“卡卡”作响，如引擎打不上火，沉默了一会说：“我是云得水。”

他骂：“云得水？云你妈个头，老子还是鱼得水呢。”

云香大惊失色，“呀”地扑过来。电话那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