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黑狐（2/2）

“首先，我化形后便做了点点功夫，以我九尾的能力，若不是有一定道行的人未必能看穿，其次，韩陵掌门慧道真人并不在云陵，据说在五年前率长门弟子赴外击魔后便失去踪影，八成已经亡于魔手之下，至于韩陵五脉，除竟云山首座暂代掌门之职外尚留在云陵，其余各脉首座均下山寻妖除魔了。此外韩陵门中竟无一人能辩，想来韩陵弟子，不过如此。”黑狐嗤笑。

没有理会黑狐的嘲笑，钟小于却是被听来的这个消息震惊了，半晌才复问，“这都是真的？”

“稍后你便会相信了。如今上阳山是那戒律院的为江在代使首座之命。”

“那么，你说了鲁一法师兄的事了么？”钟小于平静下来，幽幽地问。

“不需要我多言。当日击毙五尾狰的那人，早已回来禀报过了。”

“楚捷？”钟小于激动之下失声喊了起来，“他，他没事？”

“能活着从南荒回来的人，当然没事。”说到这里，黑狐的语气里竟是充满了敬佩，“他比我早回来三个月，我回来那天，他却刚好下山，我只远远地望过他一眼。”

“你，你见过他了？”钟小于忽而坐正，双手在微微发颤，“他，他还好么？”

黑狐沉默了半刻，才吐出一句，“他很强。”

言尽于此，一狐一人却是没了半点声响，许久，黑狐才问了一个苟待解决的问题：“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钟小于看了黑狐许久，亦是迟疑。

“你要灭了我么？”

钟小于一愣，而后摇头，“我不杀你，你回南荒吧！”

“我不会回去南荒的。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钟小于为难。

良久，钟小于小心翼翼地问，“若是，我不杀你，亦不赶你回南荒，那么，你留在此地又能如何？”

这一问，亦是将黑狐问住了。如果说在此之前黑狐可以借着钟小于的身份活着，那么在钟小于回来以后，它要以什么形式生存下去，却也是个问题。

“我想，我可以换一个人的样貌。”黑狐想了许久，才有这个办法。

“怎么换？”

黑狐未说，钟小于亦清楚，按其所说，大概是杀一人而幻之。钟小于摇头。他不可能放任黑狐杀人。说起幻形的时候，钟小于却想起了庞宸所护之蜘蛛妖，奇怪，“难道你没有属于自己的人形么？”

“谈何容易。”黑狐苦笑起来，“虽我已炼成九尾，但要炼成属于自己的真正人形，还需要上百年的修为，并要精通人类之习性，在此之前我等只能窃取他人之貌得之。”

钟小于却也是没了办法，盯着地面，苦思无计，看着地面，却忽而有了主意：“你说，借用他人之貌却只能是权宜之计，你亦不喜欢只做他人的代替品吧？”

黑狐点头。

“那么，我不逼你回南荒，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一边修炼，一边学习做人，如何？”钟小于做这打算，是因为黑狐执意不回南荒的话，自己亦没多大把握逼其回返，既然它想留下，与其让这黑狐蹿入人间作恶，不如留在身边多加控制。

“即是如何？”

“在韩陵，若是有师叔师兄获悉你的存在，我想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可以躲入我的影子里。那样一来，我去何处都可以带上你，只是，你做得到吗？”钟小于却是想出了个好办法，怕黑狐不应承，又警告，“若是你不依，休怪我不客气。”若是自己控制不了黑狐，自然是先将其杀了，以免其为祸人间，这么想着的时候钟小于抓起了那把湛青剑。

若是修得九尾，妖兽便可随意随意变幻自身形状，看黑狐的能力，化身为影隐匿在自己的影子里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果然，黑狐边说着“躲入你的影子里么？”边盯着地面钟小于的影子，不一会儿便点头，“可以，我的炼气是为黑气，若隐匿于你影子里的话，确实可行。”

于是钟小于撤去所设之域，那黑狐抖了抖身子，便化为一道黑气，悄无声息地移至钟小于身后，与影子融为了一体。钟小于站起身，看了看那影子，“以后若非我吩咐，你不可擅自出来，至少在韩陵不能露脸，否则自负后果。”

“明白。”黑狐说了这句话以后，便没有多言一句，当真成了一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