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菊香从胡凤娇那里得知胡志军的情况。 她稍微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但又怀疑凤娇是不是有意瞒着自己某些事？她总是认为他和青萍好上了，说不定他哪天回来或者打电话就是要和她离婚的。因为她在他去打工的头天晚上曾经问过：“你会不会离开我们？你会和我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胡志军沉默了很久，只是淡淡地答：“不知道！也许吧。”

他们一起走过来的日子，菊香每次都会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她觉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他爱的是青萍。但自己是爱他的，这让自己很痛苦！

胡志军到了北京，大半年才第一次给菊香打电话：“我在姑姑的帮助下，现在跟师傅学习。也不知道要学多久，可能要两年，或者三年？我打工存下四千多块可能仅仅够自己吃饭。所以房租钱，你们要省着，我暂时没钱给你们。”

菊香明显听出他不关心自己和女儿过得好不好。她本来还想问他情况的，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而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深深地呼吸着，听着他说话。

他见她没有做声，停顿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北京的冬天很冷，这晚上都是零下好几度，我是用卡在电话亭打的电话。挂了啊？”

菊香这才“哦”了一声，醒悟过来，那边便已经挂断了。

她拿着电话还在呆呆地看，想不到大半年啦，他给自己第一个电话说的就这些！她觉得他们都不是夫妻了！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她感觉自己和女儿像被抛弃了一样。看着窗外黑黑的夜空，仿佛整个人都漂游了进去，黑得漫无边际！

胡凤娇星期天有时会带儿子过去看看菊香。凤娇也觉得有些怪了，前段时间来，菊香还会时不时地说起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菊香就再也不主动说他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凤娇问：“嫂子，哥哥给你打电话没有？”

菊香淡漠地说：“他，可能记不起我们了！”

凤娇不好再深究下去，怕伤了菊香的心。

两人来到菜地里，菊香种了一地的莴笋和白菜。莴笋绿油油的，个个都是手腕粗，栽种得跟部队里的战士队伍，整整齐齐，精神抖擞！白菜棵棵都有两斤左右，青叶子里面拥簇着嫩绿的芯，仿佛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绿色朵。。白菜的空隙种有香葱，也是郁郁葱葱的，特别养眼。

凤娇羡慕地说：“嫂子，你真厉害，我以后要是能找到菜地，一定要跟你好生请教。你都给他们施什么肥料？怎么长得那么漂亮？”

菊香最大的满足就是看着自己种的菜，生根发芽，慢慢长大。她微笑着说：“种菜没什么巧，底肥一定要下足！我是到他们养猪的那里挑了五六十担猪屎粪。然后就是不要干了它们，勤浇水，那些洗菜、洗衣服、洗澡水都是很好的。”

凤娇高兴地说：“要是有地，你干脆种它几十亩，成立个蔬菜生产基地。那一年应该也有个好几万！”

菊香叹口气说：“只可惜土地都被征用了！种不成了，要是有地，我宁愿种一辈子！我也很喜欢做这事。”她说着给凤娇砍了好几棵莴笋和白菜，装了大大的一袋子。

大年三十，胡妈妈专门过来接菊香和孙女。

胡志军晚上打来电话。胡妈妈接了，他和妈妈有说有笑，只听见妈妈笑呵呵的。最后妈妈说：“菊香和妮妮都在呢！嗯！妮妮快过来和爸爸说话。”

妮妮跑了过去，和爸爸说了一会儿，他无非就是问吃饭了吗？都吃了什么呀？想爸爸吗？妈妈有没有给你买新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