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琐记》诗中闹义和团的荒唐事(2/2)
学守程朱数十年,正容庄论坐经筵
退朝演说阴门阵,四座生徒亦粲然
注云:徐相素讲程朱理学,在经筵教大阿哥,退朝招各翰林说阴门阵,盖闻豫瞎之言樊教主割教民妇阴,列阴门阵,以御枪炮云。樊实无其事。
(六)
八卦由来属大阴,肉屏风下阵云深
何时玄女传兵法,欲访青州张翰林
注云:徐荫轩相国传见翰林,山东张翰林曰:东郊民巷及西什库洋人,使妇女赤身围绕,以御枪炮。闻者皆匿笑,荫老信之。
这三首诗所说徐相国即大学士徐桐,是著名晚清保守派,抱守旧学,素恨西洋一切事物,他自己在东郊民巷居所由于邻近使馆,他曾在门上贴对联云:与鬼为邻,望洋兴叹。此人还是两代帝师,在士大夫中颇具影响。但诗中琐记真无比荒唐,他听信谣言,这里说樊教指西教,他竟对什么妇女经血辟邪,什么女子**成阵都相信,对义和团那一套刀枪不入看来也深信不疑。昏庸至此,不可就药。果然,在北京城破,他带一家十数口都自尽了。
《庚子国变记》载“义和团谓铁路电线,皆洋人所藉以祸中国,遂焚铁路,毁电线。凡家藏洋书、洋图皆号二毛子,捕得必杀之。城中为坛场殆遍,大寺观皆设大坛。其神曰洪钧老祖、梨山圣母。谓神来皆以夜,每薄暮,什百成群,呼啸周衢。令居民皆烧香,无敢违者。香烟蔽城,结为黑雾,入夜则通城惨惨,有鬼气。神降时,距跃类巫觋,自谓能祝枪炮不燃,又能入空中,指画则火起,刀槊不能伤。出则命市人向东南拜,都人崇拜极虔。有非笑者,则戮辱及之。仆隶厮圉,皆入义和团,主人不敢慢,或更藉其保护。稍有识者,皆结舌自全,无有敢讼言其谬者矣。义和团既遍京师,朝贵崇奉者十之七八。大学士徐桐、尚书崇绮等,信仰尤笃。”
(七)
伏韬衷甲卧雕鞍,巷口居民不许看
闻道前军藏大帅,低头牵马渡桑干
注云:仪鸾殿见外国公使,董福祥立殿下,大吼曰:“我不怕洋人!”及败逃,狼狈若此。
这首诗记载陕甘总兵董福祥庚子年入京事,董曾是回族起义军,被左宗棠收服,升任陕甘提督,调入荣禄武卫军,庚子年调董军入城护卫,威风凛凛,其军队配合义和团攻打使馆和教堂,北京城破后落荒而逃,也是一大讽刺。后来,外人强烈要求杀董,但董因护送慈禧西逃有功,在慈禧保护下仅以免职处理。
《庚子国变记》载“太后旋命董福祥及武卫中军攻交民巷,炮声曰夜不绝。拳匪助之,披发禹步,升屋而号者数万人,声动天地。洋兵仅四百,董福祥所部万人,攻月余不能下,武卫军死者千人。董军、武卫军与拳匪混合,恣意劫掠。”“董福祥战于广渠门,大败。时曰暮,北风急,炮声震天,风雨暴至,乃休战。七月二十曰,黎明,北京城破,敌兵自广渠、朝阳、东便三门入,禁军皆溃。董福祥走出彰仪门,纵兵大掠而西,辎重相属于道。彭述方遍谕五城,谓我军大捷,夷兵已退天津矣。及城破,印度兵屯于道,都人尚谓回部救兵来也。”
(八)
西库围攻计妙哉,佛门弟子是奇才
龙刀一柄经全部,函请神僧下五台
注云:尚书启秀,函请五台山僧普净来京,攻西什库教堂。僧言关圣降神附其身,携青龙刀一柄,《春秋》一部,骑赤兔马往攻,入阵便中炮亡,惟马逃归。
这首诗又记载一趣闻,尚书启秀满洲正白旗库雅拉氏人。字松岩,号颖之(颖芝)。同治四年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改刑部主事,历任内阁学士、工部侍郎、刑部侍郎、礼部侍郎、户部侍郎、理藩院尚书、都统、内务府大臣等职。戊戌政变后,为大学士徐桐举荐,授礼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启秀上折奏请从五台山请来和尚助阵,结果大师来,捧着《春秋》书,拎着大刀,号称关公附体,以为刀枪不入,上阵便亡。义和团这种情况不少,以封建迷信对抗现代科技,最后都自食其果。老百姓有些愚昧尚可原谅,大臣要员如此愚昧实不可饶恕。
《庚子国变记》载“东交民巷使馆,以塞门德土为垣,严拒守,不能破也。尚书启秀奏言,使臣不除,必为后患,五台僧普济,有神兵十万,请召之会歼逆夷。曾廉、王龙文,请用决水灌城之法,引玉泉山水灌使馆,必尽淹毙之。御史彭述,谓义和拳咒炮不燃,其术至神,无畏夷兵。太后亦欲用山东僧普法、余蛮子、周汉三人者,王龙文上书所谓三贤也。普法本妖僧,余蛮子以攻剽为盗魁,至尽发蜀中兵,乃捕得之。”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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