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砍头（2/2）

话说着，她口中忽然念出喃喃的咒语，我听不懂那是哪国语言，但隐隐觉得不安。

在她念诵的过程中，地上幸存的虫子像是被她召唤，重新聚集回她身边，而且顺着她的双腿爬上去，重新爬回她的身体里。有些虫子迷了路，在她身上乱爬，到最后甚至咬破她身上的皮肤，钻了进去。

一股黑气重新笼罩了她的身体，她表情扭曲，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本来就驼背，结果现在身体完全完成了一张弓，头几乎和膝盖平行。

她把拐杖扔到一边，张开双手，手心忽然又有异动。一只体积是原来数倍的虫子出现在她的手掌心，和橄榄差不多大小。

虫子通体漆黑，头部尖锐，它忽然张开翅膀，翅膀是妖异的白，它振翅飞向空中，飞了差不多四五米高，忽然向着我俯冲下来，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像一只小型轰炸机。

我对准它，大拇指猛地一按，气雾剂哧哧地喷了出去，将虫子笼罩，它身子一歪，掉落在地上，我连忙一脚踩上去，感觉脚下像是爆开了一颗多汁的葡萄，黑的白的黏在我的鞋底上，怎么看都恶心。

小老太太发出一声无谓的冷笑，短短一刹那的功夫，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虫子已经遍布了她的胳膊，连肩膀和头顶都有，这些虫子同时起飞，向我扑来，数量有几十只之多，我连忙举起杀虫剂，但它们飞了一半，又继续腾空，而且在我的头顶各个方位悬停，我两只手，两只眼睛根本忙不过来。

虫子并没有立即攻击，像是在等着她的吩咐。她冷冷望着我，忽然手一挥，一只虫子向着旁边的大树飞去，头顶的尖锐刺入大树当中，眨眼间，那棵树的树叶纷纷掉落，树枝变得光秃秃，整棵树的树皮颜色也变得极为黯淡，喀嚓一声响，极粗的枝干也突然断裂。

这棵树已经死了。

攻击之后的虫子，飞回到小老太太身边。小老太太抚摸着虫子，忽然咧嘴对我一笑，“这虫子身上带有剧毒，碰到即死，我看你怎么办。”

说话间，她忽然捏爆了手中的虫子，以此为信号，四面八方的虫子向我扑来。

我忽然低头狂奔，小老太太放生狂笑，“傻子，啊哈哈哈，你跑得再快，能比虫子速度快么？”

但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我绕了个小圈子，向着她直冲过来。

她伸手指向我，嘴里正想念叨什么，我忽然举起杀虫剂，对着她狂喷，气雾呛得她顿时咳嗽起来，嘴里的咒语也跟着中断了。而就在此时，我弯腰抓起她扔在一旁的拐杖，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刺出，我平生的动作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快，连我也没看清楚自己的动作，但拐杖末端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的动作忽然停止，抬头望着我，“你以为这样就能……”

我忽然拔出匕首，将拐杖当作砍刀用，狠狠的一挥。不知道她这把匕首是什么材料打造的，削铁如泥，削人头更是不在话下。匕首将她的脖子硬生生砍断，她的头飞向空中，撞在一棵大树上，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住。

她的身体依然直立着，过了一会，脖腔里才有血狂喷而出，这一次是真的血，红色的，看不出她瘦小的身躯，血液却喷了足足两米高。或许是喷得太快了，隐隐带有风声。

飞在我身后的虫子纷纷落地，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渐渐化为一团黑气，在空气中消失无形。

结……结束了？

我喘着粗气，攥着拐杖，向着她人头的方向走去。她的头侧躺在地上，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叹口气，心想人死为大，虽然她拼命想要害我，但是既然已经死了，总要闭上眼睛才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想到这里，我伸出右手，想要把她的眼睛阖上。

但我刚伸出手，便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我心里一凉，想缩回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头像个皮球般跳起来，没有牙的嘴巴狠狠咬向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