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奶奶病重急赶船，祈冰祈天双尽孝（1/2）

第二天早上，天空又飘起了雪。雪下得不大，不影响行船。</p>

爷爷把他们祖孙三人送到船上。</p>

爷爷一直在嘱咐奶奶安心看病，说过两天他也下来看看。奶奶回应说知道的，没事的，天太冷，叫爷爷早点回去。爷爷摸着祈冰哥俩的头，要他们照顾好奶奶。</p>

船儿鸣笛了，要起航了，这时爷爷才起身跟他们告别，嘱咐又嘱咐，依依不舍地走下船去。</p>

雪飘飘洒洒落到船上，落到河里，落到爷爷的肩头。</p>

船儿离开码头到了河心，爷爷还在岸边招手。船儿越行越远，爷爷的身影慢慢变小，变小，直到看不见了。这时祈冰发现奶奶一直看着岸边爷爷逐渐缩小的身影，眼里噙满了泪水。</p>

船是那种机帆船，船只有一层，长约一二十米，只能乘坐几十个人。左右船舷没有固定的舷窗，空空如也。风和日丽时，拉起帆布；雨雪纷飞时，落下帆布，权当是活动窗户了。透过帆布的空隙，可以窥见向后流淌的河水，也许是天冷的缘故，河水似乎比平时粘稠了许多，好像凝固了一样，流速似乎也慢了下来。</p>

船在柴油机的推动下，突突地向前行进。</p>

祈冰挨着奶奶坐下，跟奶奶唠着家常。祈天四处看着稀奇，不时问问祈冰。祈冰敷衍着祈天，专心跟奶奶说话。***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拉着祈冰的手问道：“上大学习惯没有？”</p>

祈冰呵呵笑道：“还好，基本习惯了。我是在家门口上大学呢，比起那些远地而来的同学要强多了。”</p>

奶奶又问道：“有哪些远地来的呢？”</p>

“哈尔冰，还有江西、安徽等，好多呢。”</p>

“哦，这个哈尔冰是远啊。祈家的老祖先就是那边的人呢。”</p>

“呵呵，奶奶，我想起来了。我爸都不知道呢，只晓得是东北那边的。”祈冰趁机揭爸爸的短。</p>

“你爸啊，也是不记得。你爷爷都只记得大概呢，好像是丹东吧，是的，丹东。”奶奶回忆道。</p>

“丹东是在辽宁呢。”祈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说道。</p>

“这小子，呵呵，记性还蛮好的。祈家来黄林镇也有几代了。只有你爷爷的爷爷可能回过丹东老家呢，那边也没有什么亲戚了，都流落到四面八方了。”奶奶感概地说，“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是留下了北方人的印记呢。你们的爷爷啊，爸爸啊，包括你们，虽说个子不是那么高，但都生得膀大腰圆，骨骼粗壮，颇有北方人的样貌呢。”</p>

“奶奶，您这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说完，祈冰搂起衣袖，露出浑圆的胳膊，“您看，壮实不？”</p>

奶奶抿着嘴笑：“呵呵，壮实，壮实呢。”</p>

“奶奶，您看我的。”祈天也露出胳膊。</p>

奶奶摸着祈天的胳膊：“呵呵，也很壮实呢。”</p>

船上的乘客，见他们祖孙三人亲情绵绵，其乐融融，很是羡慕。其中一个中年汉子也笑着说：“跟你们说啊，我也是东北人呢，我老家是抚顺的。”</p>

祈天应声说道：“抚顺也在辽宁省呢。”</p>

“是的，是的，这个小家伙挺机灵的呢。”中年汉子赞道。</p>

旁边也有几个乘客参入到他们的谈话中来了，以此打发旅途的寂寞。</p>

船儿载着大伙的说笑声，随着“突突”地声响，缓缓向处于长江边的闸口驶去。</p>

到了闸口，大伙都要下船，走上几里路翻过闸口，来到长江边的一个码头换乘江轮。</p>

祈冰搀着奶奶慢慢下船，祈天自告奋勇提着行李，以减轻哥哥的负担。</p>

这时原本不大的雪，已经停止了。祖孙三人踏上了翻闸的小路。</p>

这段翻闸的小路，祈冰哥俩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儿时他们经常往返于这段崎岖的小路上。而眼前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快步如飞走过这段小路了。现在奶奶身体欠佳，不能快行。他们尽量压着步子随着***步履缓缓前行。同船的人跟他们打着招呼，很快往前去了。</p>

原本僻静的小路上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人缓缓而行。</p>

奶奶见此不太放心，说道：“冰冰啊，我们是不是太慢了呀，人家都走头里去了，不会赶不上船吧？”</p>

“嗯，船是有时间的。误了，就赶不上了。”祈冰回道。</p>

“那怎么办？怪我这个病老婆子，拖了步伐。”奶奶自怨地说。</p>

“没事啊，奶奶，我和祈天一起搀着您走吧，这样快一点。来，祈天，搀着奶奶走快点。”</p>

祈天把行李包挎在肩上，腾出一只手搀着奶奶。</p>

奶奶尽力迈开双腿，但始终力不从心。尽管在他们的搀扶下，步子稍微快了一点，但仍旧太慢。同船的人早已没了人影，已前行很远了。</p>

祈冰觉得这样走也不是办法，恐怕会误了这班船。</p>

祈冰对奶奶说：“奶奶，这样吧，您也走不动了，我来背着您走吧。”</p>

奶奶想了想，说道：“为了赶船，只有这样了，我是走不动了，肚子疼得厉害。冰冰，苦着你了啊。”</p>

“来吧，奶奶。”祈冰蹲下身子，好让奶奶趴在他的背上。</p>

祈天在后面扶着奶奶，祈冰背着奶奶，大步往前赶去。走了一会，祈冰感觉有水滴落入他的脖颈里。现在没有下雪下雨啊，哪来的水滴呢？祈冰觉得甚为奇怪，便小心放下奶奶。等奶奶站定后，祈冰大吃一惊。只见奶奶额头布满汗水，脸色蜡黄。</p>

“奶奶，您怎么啦？”祈冰惊异地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