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什么是保释（1/2）

第113章 什么是保释

一大碗肉丝面，俄顷之间，就被我一扫而光！我拍了拍肚皮，看着空空如也的白色瓷碗，蓦地想起老妈来，要知道老妈做得“青椒肉丝面”那才叫真正美味呢！</p>

吃完早餐，我跑到街角的报刊亭，准备跟老妈挂个电话问声好，想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老妈的唠叨了，还有老爸，他的病情是不是一直很平稳呢？</p>

听我说要打电话，老板娘连忙移开柜台上的报纸，把那只红色电话机推到我面前，当我抓起那只红色话筒准备拨号时，电话机旁边的一份娱乐报纸上，一行醒目的大标题赫然映入我的眼帘——“刘去非现身雪莲山，新任女友浮出水面！”</p>

我一手捉住话筒，一手翻看着报纸，好奇地想看个究竟，心想，这刘去非果然是大腕，交个女友这点事儿都要上报纸头条！不过，也好，既然他交了新女朋友了，自然就不会再对我家林梦瑶虎视眈眈啦！这是我的喜事儿！</p>

我翻到大标题对应的版面，关于刘去非的这条交友新闻，竟然占去了四分之一的版面，还附一张彩色照片，这照片看起来应该是暗拍，大概是娱乐记者藏身在某处，远远地抓拍而成的！</p>

照片背景正是“雪莲山”高尔夫球场，蓝天草地，让人联想到鸟语香，清新的空气，草地很广阔，连绵起伏，略有柔和的坡度，看上去让眼睛感觉很舒服！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侧面相，男的从后面环抱着女的，俩人都半弓着腰，两双手都捉住高尔夫球杆，好像是男的正在教女的打高尔夫球的样子。 那男的穿冰绿色t恤，看他那韩国男明星式的发型和俊朗的侧脸，一眼就能确定是刘去非！照片上那女的穿一身白色运动装，戴白色棒球帽，俯首顺眉地注视着手中的球杆，以及球杆下的白色高尔夫球，神情很专注的样子……</p>

我的目光移向那女孩的脸部，我很好奇地想看一看这刘大明星新上任的女友到底长得如何地如似玉？！当我的目光落在她那轮廓优美的侧脸上时，我的目光立马就直了！我手中的红色电话筒也从掌心滑脱，“哐当”一声掉落在柜台上——照片里被刘去非环绕着的穿一身白色运动装的美女，不是别人，而是林梦瑶！</p>

我的目光仍然出神地落在林梦瑶的侧脸上，心里乱到了极点，难过到了极点！</p>

当我正在“丧心病狂”地想念她时，她却跟刘去非正在高尔夫球场上潇洒呢！看他们二人的模样是多么地亲密无间，活脱脱一对热恋的情侣——连我自己都产生这样的联想，何况那些擅长添油加醋的记者们呢？</p>

我还以为林梦瑶也会同我一样，一直在为我们之间的事情二十小时不间断性纠结着，可没曾想到她竟然忘记得这么快，忘记得这么干净？那对她而言，我究竟算是什么呢？一个公司里的小职员？一个普通朋友？亦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伴？即使她这次决意要离开我，也不会遗忘得这么快吧？即使是一只常伴身边的小猫小狗走丢了，心里也该有所纠结吧？她真地如同她自己所言的那么喜欢我吗？或者说，她曾经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喜欢过我吗？可是从她的笑脸里，我找不到证据！我找不到我在她心中曾留下的痕迹！一丝一毫都找不到！我甚至怀疑，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真地发生过吗？</p>

“喂！你到底是买报纸还是打电话啊？！”报刊亭的老板没好气地盯着我道。</p>

我愣过神来，目光抬离那张照片，木木地冲老板娘笑笑说：“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我转身离开报刊亭。</p>

“莫名其妙！神经病！”老板娘在我背后骂了一句。</p>

我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脑子里空空的，心里更是空空的！</p>

我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拐过弯，钻进地下过道，想到马路对面搭乘巴士——公司里是不想去了，那就去看守所看看钱多多吧？！顺便打听一下他的案子何时才会庭审理？</p>

地下过道的中段围了一圈人，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男城管，正在跟一个摆地摊的中老年女人争执不下。这男城管长得是一表人才，身形面相跟刘去非颇为神似。</p>

妇女的摊位上卖的是杂货，各种各样的小型日常生活用品。</p>

我走过去，往那里一站，很漠然地看着他们。</p>

男城管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瞪着比自己矮了半截子的妇女吼道：“嗬！头一次见你这样撒泼的女人！见了城管你不赶紧跑，还敢跟我理论？”</p>

看这妇女的穿着与气质，就知道她是来城务工的乡下女人，她的面相有些呆板，眼神里是那种怯怯地却又心有不甘的态度，她对男城管说：“我没敢跟你理论，我是想求求你，我们来这城里打工找不到工作，只好摆摆地摊，实在是不容易，你就别为难我们了！”</p>

这妇女也太木讷了！我心里说，你不会暂时离开，等城管走了后，再杀回来就是了！</p>

“我好心要你走你不听，非要老子发脾气你才满意？！有你这么贱的女人吗？”男城管掀了掀大檐帽，冲妇女吼道。</p>

“小伙子！我都在这里求你半天了，你咋没有一点同情心呢？”妇女也有些生气了。</p>

男城管手臂一挥，大声道：“笑话！我同情你，谁来同情我？今天我负责检查这一片区，你休想还在这里做生意！还有，小伙子是你叫的吗？你个乡下佬！”</p>

“ 除了这地下过道，你还叫我去哪儿摆呢？！城管同志！”妇女崔头丧气地说。</p>

妇女说得也有道理！我心想，地下过道都不让人摆摊子，难道还让她去大街上摆吗？！在地下过道里摆，虽然也会多少会影响到行人通过，但终不至于会造成交通堵塞吧？</p>

“我管你到哪里摆！”男城管冷着脸凶道，眼神里充满鄙夷和奚落，“要不你就回你自个儿家门口摆去！那儿肯定没人会管你！”</p>

“我给你跪下成吧？城管同志！”妇女说着真”噗通“一声跪在了城管面前了。</p>

围观的人群一阵唏嘘，议论纷纷，有几个年轻人暗地里开始指责城管。</p>

我也很是恼火，这城管还跟刘去非一样目空一切，肆无忌惮！</p>

“你、你少给来这套！不走是吧？我让你不走！”男城管有些恼羞成怒，说着一把掀翻了妇女的摊子，什么打火机啊，袜子啊，钥匙链啊，笔筒啊，撒落了一地……</p>

妇女低头望着满地的东西，撒眼了，连忙扑到地上去捡拾那些玩意儿。一边捡还一边带着哭腔地说：“你咋能能这样？你咋能这样对我呢？”</p>

“我让你捡！我让你捡！”男城管一边凶道，一边抬脚狠踏地上的东西。</p>

妇女目光呆滞地望着地上被城管踩得面目全非的东西，“嘤嘤嘤”地无助地哭了起来。</p>

我拧着眉头怒视着城管，越看他越像刘去非！我恨得牙关紧咬，不由地捏紧了拳头！</p>

城管的脚边上还有一只完好无损的被漆成绿色的木笔筒，那笔筒做得小巧精致，我房间的桌子上也有一个这样的笔筒，也是在地摊上买的，我很喜欢！笔筒的周围画着一丛儿，深绿色的枝叶，紫红色的杯状朵，笔筒前面还装饰着一个粉色心型的薄木片。</p>

妇女见城管的目光落在那只笔筒上，见他抬脚又要踩时，她慌忙扑爬过去想护住它，她的手刚握住那只笔筒，城管的皮鞋跟也落了下去……</p>

只听见妇女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p>

人群起了一阵动乱，围观的那几个年轻人男城管的粗暴执法……</p>

城管抬起脚，看着妇女痛苦地哀号，神情略微怔了怔，大声道：“这是你自找的！不怪我！”</p>

我心中忽然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扒开周围的人群，向男城管冲了上去，照准他的脸就是一记勾拳，这带着惯性的拳头很有力量，打得男城管踉踉跄跄地倒退了两步，痛得呲牙裂嘴地，满眼惊愕地盯着我。</p>

围观的几个年轻人中的一个痛快地喊一声：“这一拳打得好！”</p>

我仍然捏着拳头，盯着男城管”呼哧呼哧“地喘气，心里觉得很过瘾，就好像这一拳正是打在刘去非的脸上！盯着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都不止的高大身板，也不觉得有丝毫的怯意！</p>

此刻，年轻城管的表情已由惊愕转为愤怒，挥舞着拳头向我扑了过来……</p>

我们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场面很惨烈——基本上都是他打我，我感觉他的拳头雨点似地砸在我的脸上、身上，但我并不觉得有多么地痛，只是觉得内心里很屈辱！</p>

我们从地上扭打到地下，最后俩个人都没有了气力，双双瘫坐在地上，鼻青脸肿地看着对方，坐在那里大口气地喘气。</p>

很快地，110警车就到了，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押着我们上了警车，把我们都带到了警察局。</p>

做笔录时，我和男城管坐在桌子这边，一名中年男警官坐在桌子里面。</p>

“说吧！为什么打架？”男警官问我们俩。</p>

“警官！不关我的事啊！”男城管抢先诉苦道，他边说边挥舞着双臂，看起来很是激动，“我正在上班，这‘神经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冲上来就给我一拳！我还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呢！当然要奋起自卫啰！警官！真地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政府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在上班期间与人打架斗殴呢？！”</p>

“你怎么回事？说说！”警官用笔指了指我道。</p>

我半低着脑袋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问题，其实我知道自己今天是失控了，也不准备为自己辩解，目光钉在前面那张桌子的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p>

警官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问你话呢！哑巴啊？”</p>

“我说不清楚！”我生硬地回了一句。</p>

“警官！你看吧！你都听到了吧？他脑子有问题！他打了人，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人？要么他就是想逃脱责任！装疯卖傻！”城管因为情绪激动，身体扭来扭去，也许正好扭到被我踹中的地方，又“嗷嗷”地痛叫了两声。</p>

“少装蒜！老实给我回答！”警官又一拍桌子冲我喝道。</p>

我动了动嘴唇，直接了当地说：“他欺负摆小摊的妇女！我看他不顺眼！所以就揍他了！”</p>

城管狠狠瞪了我一眼，对警官道：“警官！他胡说！我那是在正常执法！”</p>

“现在没让你说！我没问你时，你最好把嘴闭紧！”男警官伸手制止了城管，转脸对着我说：“你把情况详细说说！”</p>

我很不情愿地把刚才那起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打架事件的经过如实向警官叙述了一遍，最后我说：“我说的都是实情！怎么处罚我都认了！</p>

男警官“嘁”了一声，盯着我道：“看不顺眼你就要开打啊？你以为自己是青蜂侠还是蜘蛛侠？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故意伤人罪？”</p>

“还有妨碍执法罪！”男城管赶紧又补充了一条罪名。</p>

这时问询室门外响起了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杂七杂八的说话声。紧接着一个妇女和四五个青年步入问询室，妇女看见我和男城管时，眼神有几分胆怯，脚步却又十分勇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后面的几个青年也跟着走了过来。</p>

“警官同志……都是我的错……不怪他……”妇女看看警官，又看看我说。</p>

“你们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警官冷着脸问妇女道。</p>

我抬脸看了那妇女一眼，对警官说：“她就是我说的那摆摊的……”</p>

警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板着脸对妇女道：“你想干什么？想为他保释吗？他可犯了故意伤害罪！——而你呢？私自摆摊，影响市容，影响交通，没找你的茬就算你运气好了！”</p>

妇女嗫嚅着嘴唇，小声说：“我………我……”</p>

男城管笑着连声附和警官道：“就是！就是！应该严加惩治这些人！”</p>

“警官同志！话可不能这样讲！”妇女后面那几个年轻人中一个，向前迈出一步对男警官说，“我们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学的就是法律专业，今天是出来玩儿的，正好目睹了这起事件的整个过程，从法律上来讲，我们都属于目击证人，我想我们有权利参并还原这起事件真相的过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