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以牙还牙（2/2）

我可不想听他给我分析，将真画卷了起来说道：“走，咱们先去会会这个李老头。”</p>

和董志伟一块儿出了他的店铺，来到隔壁的一家叫宝林萱的店铺走了进去。一进门，董志伟就喊道：“老李，在吗。”</p>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双目透着精光，扫了我和董志伟一眼，随即笑脸相迎：“志伟来了，快坐。”同时又望着我说：“这位是……”</p>

董志伟不待我说话，抢先说道：“这位是我一个朋友，他有一副宋代的古画，想请老李你给鉴定鉴定。小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画给老李看看。”</p>

我连忙将手里的画递给了老李头，老李头望了我一眼，又看着董志伟，并没有接画。董志伟笑着对老李头说：“我这朋友不是专门干这个的，不懂规矩，老李你可别见谅。”</p>

古玩行里的规矩很多，请别人鉴赏东西，首先得很恭敬的说声您长眼，然后双手捧着东西，恭敬的递给对方，我哪里能知道这些规矩。</p>

老李头别看是盗墓出身的，鉴别东西可是严格按照流程来做。他将我手中的画接过去以后，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关上了店门，开了灯，然后将画平放在一张很平的桌面上。解开了画轴的绑线，缓缓地铺开了半张。</p>

老李头看了画的前半张，眼神就变了。我从其中看到了惊喜和贪婪，知道这幅画的价值非同凡响。不过老李头既然有了贪念，这个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p>

老李头看画的表情越来越慎重，又去取了一个放大镜，对着画看了又看。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才抬起头来，望着我和董志伟缓缓地说道：“不错，这就是赵构的画。”</p>

我压根就不知道赵构是何许人也，不过不能当着老李头的面表现出来，于是我眼中假装露出很佩服的神色，对着老李头伸了一个大拇指说：“行家就是行家，我听我父亲说这幅画就是赵构的。”</p>

本来我这话要是搁到别的画家身上，绝对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可是偏偏巧合的是赵构的画署名不是赵构，而是用了他的别名，再者印章也是用了别名，所以一般行外人根本不懂。</p>

“小兄弟，”老李头说话突然客气了起来：“这幅画你的意思是要出手吗？”</p>

我点头说道：“嗯，是有出手的意思，这不才叫您老给看看真假，同时给个参考价格。”</p>

老李头不说话了，眼神直瞅着董志伟。</p>

董志伟说道：“老李，你可别看我，古画这玩意我不是我可是一知半解，你要想买，你就跟我这朋友交个实底吧。”</p>

老李头沉吟半响，才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要是真想卖的话，我给你出一口价，三十万。”</p>

来老李头这儿的时候，董志伟已经将价格大致给我说了，心道这老头真黑，这幅画最少市场价应该在一百八十万。</p>

“三十万，您老这是忽悠我吧，我父亲生前可给我说这幅画最少也要二百万的。”我望着老李头，不卑不吭的说道。</p>

老李头再次将目光转向董志伟，并且暗暗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我假装没发现，同时也对着董志伟来了一个会心的示意。</p>

“二百万，这不可能。”老李头望着我说：“小兄弟，你要真想诚心实意卖的话，你就给我说个准价吧。”</p>

董志伟这时也帮着老李头说起了话：“小张，你看老李也是很真心的想要买你这幅画，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报个价吧。”</p>

“既然董老板都这么说了，那行，最低一百三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再少了。”我思考了片刻，望着老李头缓缓说道。</p>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老李头不说话，我们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过了大概两盏茶时间，老李头按耐不住了：“小兄弟，这样吧，一口价八十万。”</p>

我摇着头说：“不行啊，我要不是着急用钱，也不会将二百万的东西一百三十万卖掉，看来咱们的买卖做不成了，董老板，走吧。”</p>

说完，我便站起身来，拉着董志伟就走。老李头连忙起身拉住我说：“小兄弟，别急嘛，有话好好的说嘛。”</p>

我说道：“八十万这价格真不行，恕我难以接受，我还是重新找卖家吧。”</p>

老李头咬咬牙说道：“小兄弟，每人让一步，我啥也不说了，一百万，能卖的话咱们就坐下来谈。”</p>

戏演的差不多了，我知道再要是僵持下去，说不定适得其反，装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说道：“看在您老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行，我答应了，那就一百万。”</p>

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老李头暂时手里头没那么多现金，就此问题又于我商量：“小兄弟，你看我手里现在没那么多钱，我能不能先付你三十万定金，你把画给我留下。”</p>

“那可不行，我这人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然您老没那么多钱，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执意非要老李头付清全款。</p>

老李头望望董志伟，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了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大概的意思就是让董志伟还钱或者让他作担保，把画先拿下来。</p>

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我四处打量着老李头店里的环境，抬头又看了看屋顶，发现屋顶上有个不大的天窗，用钢筋网遮盖，恰好能容一个人进来。</p>

两人说了一会儿，董志伟返身走到我跟前，悄悄地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p>

董志伟走到我身旁说：“小张，你看这样行吗，老李先付你三十万定金，你把这画先放他这里，三日后他把剩余的款项给你付完。”</p>

“那可不行，我和他素不相识，他要是……”我的话还没说完，董志伟打断了我的话头说：“小张，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来给你做个担保，你看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