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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走廊两旁都是客房，中世纪的城堡长廊都修正得很狭窄，而且都是坚固但不好看的石头墙壁。 这里倒没有经过电气化的整修，只靠墙上那几盏煤油壁灯照着，所以显得有些像地牢，至少慕千成是这么认为的。</p>

不过说是地牢也不为过了，这群不安的客人不是都被困在这了。</p>

慕千成也弄不清楚，那些人都住在哪了。管家为表清白，让他们自己随意选的，不过慕千成倒是记得警探巴德贝尔在长廊尽头的客房住下了。</p>

慕千成刚想敲门，房门却自己打开了。</p>

巴德贝尔盖着黑色的骑警披风，手握拐杖，好像要出门的意思。</p>

“这么晚了，警长还要到外面？你不是吩咐我们不要在城里四处走动。”</p>

巴德贝尔有些惊讶地看着这深夜来客，“睡不着，要去趟洗水间，谁让这房里没有了？你找我有事？”</p>

慕千成已从头到脚打量了巴德贝尔一番，他注意到此人手上带着白手套，”那就不妨碍你方便了，转头再说。”</p>

“不，你快进来。”</p>

屋子里很冷，巴德贝尔没有燃起火炉，这警探倒是很适应这里的寒冷气候，居然睡觉时也不生炉子。</p>

“记得先生之前说过，发现了死者身上的某些疑点”，巴德贝尔已招呼慕千成坐下，“是来谈这个？”</p>

慕千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p>

“什么意思？”，巴德贝尔的眼神已变了，变成一种长期审问犯人才会形成的特有目光。</p>

“我点头，是因为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摇头，因为我发现的已不仅仅是疑点，克劳森到底具体是怎么死的，我已经有些想法。”</p>

巴德贝尔哦了一声，他坐直了身子，把脸凑近慕千成，“你知道是谁杀他的？”</p>

“警长觉得谁可疑？”</p>

巴德贝尔看着慕千成，久久才道：“谁都可疑啊。包括我自己！”</p>

“你倒不可疑。如果你是犯人的话，你该特意让更多人靠近尸体，以好把地面踩乱，让我们无法判定死者周遭，之前是没有脚印的。但你却很细心地保护了现场，虽然最终还是有些人踩了禁区。但已足够让我觉得你没有问题，这也是我敢深夜来访的原因。而且因为我知道，你或者比我更能注意到一些犯罪细节，所以我想与你谈谈。”</p>

巴德贝尔沉吟了一下，“先生，在和你谈之前，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事其实与你关系并不大，你为什么愿意帮我？”</p>

“因为我现在也困在这了，任由一头心怀不轨的人狼到处逞凶，搞不好是要倒霉的。而且我也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卖弄聪明。”</p>

巴德贝尔笑了，“那好，洗耳恭听。”</p>

“不，在这之前，我想与你讨价还价”，慕千成给警探掏了一根雪茄，不过巴德贝尔婉拒了。</p>

他示意自己还是更喜欢抽纸烟，“小亚细亚的烟叶，和你们国家的龙井，都是我的最爱。你说吧，你想怎么个还价法？”</p>

“我要问你几件事，譬如说你是否遇见过人狼？而我则可以告诉你，我看出克劳森是怎么被杀的。”</p>

巴德贝尔的脸色真如‘狐狸’说的都变了，他没有回答慕千成的话，却看向自己那条变形的左腿，那传说就是人狼留给他的记号。</p>

慕千成注意到巴德贝尔情绪的改变，“警长不是不信那些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