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博弈（2/2）

“何以见得？”

“你有此等神物，却不肯卖掉安度晚年，终日以街头杂耍为生计，说明你对金钱并没有什么**，你在乎的是与人相处，在这个过程里，你是快乐的。”林分析的头头是道，身为一名职业特工，洞察人心是必修课。

“你说的很对，我害怕的不是物质的贫穷，而是精神的孤独，像你有两个朋友，而我没有。”

“所以你吃猫饭，因为猫饭是给猫吃的，你把自己喻成猫，猫是所有动物里最喜欢独行的，它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以自我为心，像你卖刀一样，你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是我的感受。”所有的细节在林眼里，都变成了可供连接的数据，他似乎看到一个生来丑无的怪物，打从刚一出生，被命运无情地划分到人类以外的界限。

“我只是觉得它的锋利能匹配你这个人的锋利。”老头说了一句貌似恭维的话。

“可它并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刀，如果我想的话，我依旧可以折断它。”林笑了笑，那笑容充满挑衅。

“你用什么折断它。”老头问。

“这个。”林说着，手掌一甩，从袖口里射出一道金光，一把造型古朴的暗金匕首。

“看起来很不错。”老头夸了句。

“如果用我的匕首砍你的刀，你猜猜谁会被折断？”

“不知道。”老头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破金是不会断的，我带着它行走江湖四十多年，每个遇到我的人，都对我说出过你刚才那番话。”

“是吗？”林随意把玩着匕首“四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呢。”

“示弱没意思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你误会了，我这不是在示弱，我只是很好，为什么你会拿着一把日本刀行走江湖，某些思想守旧的侠客，是不会容许你这把刀生存的。”

“如你？”瘸老头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林。

“嗯哼。”

“哈哈，偌大的江湖世界，竟然容不下一把刀，这样的江湖，要它何用？”面对林的固执，老头冷不丁大笑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和自己的刀一样，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受人排挤。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试试，到底是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刀快。”

“对不起，我对老年人不感兴趣。”林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着“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何必舞刀弄枪呢。”

他说完这句话，拍了拍小凯的肩膀，然后一把牵住虎妞的纤手，头也不回地便往远处走去。

“黄毛小儿，看刀！”老头眼见到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破金横空跃起，脚下似有游龙相助，直攻向林的后心。

“这老头，真是麻烦。”行走几步的林眉头一皱，先是推开身旁的队友，眼角的余光扫到锋芒，手短匕精准一接，正撞在武士刀的刀身之，迫使那刀锋偏离轨道，也失了力道。

“你要杀我？”林的眉头更加紧皱，他看到围观的路人已经吓得四散奔逃，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切磋而已，何谈杀伐？”

“切磋？”林眼神冰冷“你刚才那一刺，如果我避之不及，怕是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在这种地方杀了人，你也没有脱身的余地。”

“我知道你能躲得过去。”老头说。

“你这么有自信？”林又笑了，他觉得这瘸老头还真挺有意思的，明明是一条假腿，跑动起来却虎虎生风，丝毫不受生理的限制。

“收了吧，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没功夫陪你玩。”林可不想把时间全都浪费在这个怪老头身，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有限的事情来，毕竟他现在最缺的是时间，与其在这里跟一个老头置气，还不如多跑几条街多打探一些消息呢。

见那老头不肯走，林只好反手一攥，将暗金匕首射向他的脚底，一声闷响过后，整个匕身都没入了进去。

等林拔出匕首，走出去很远，那老头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青石板路面那个黑洞洞的窟窿，忙喊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像你说的，真正的好刀，都没有名字，其实人也一样，有名有姓的人，反而都是鼠辈。”林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他没有折断那把刀，但他一点都不后悔，毕竟五百块钱呢，对于某些人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