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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苏少爷！”老汉认定这少年不一般，却始终卑微，苏谦也只能由他，问道：“跟您打听个事，听说石铁城有一个懂阴阳八卦的半仙，是真的吗？”

“噢，噢，噢，是的，你问的是蒲松龄蒲仙师吧，他算得很灵验的，而且，价钱合理，一卦三文钱。 不过，每天只算三卦，如果你要找到问事，可不容易。蒲仙师家求卦者，实在太多了。”

“额？”苏谦点了点头。

“苏少爷，你要进城的话，要趁早，若是不嫌弃，就坐老汉的车同往，我带你一程。”老汉憨笑道。

显然，他这辈子第一次遇见半仙之人与其说话，而且又是如此客气。老汉虽然是百姓却知道这世界上，除了百姓，还有哪些修行之人，常被他们称之为半仙。

“好吧！”

苏谦点了点头，而且，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驴车，慢是慢了点，涂个新鲜。

苏谦飞落在车上，和那个五六岁的娃娃坐在粮袋上，挑了一下眼珠，本意是想挑.逗一下小娃娃，可那娃娃，却一脸呆滞，无动于衷。

看来，小娃娃对这个陌生的大哥哥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原因，倒是很懂事地朝一边挪了挪，让出大部分位置给苏谦。

老汉也上了驴车，甩了一下鞭子，一匹黑驴扬蹄小跑起来。

“大叔，那么多人求卦，何年何月才能轮到一次啊！”苏谦可没功夫等，不觉得有些发愁。

“这个！少则一天，多则一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求不到一卦！”老汉说道：“要想求得蒲松龄大师一卦实在不容易，每天求卦之人不少万人。”

“每个求卦者都会领到一个数字签，最后由蒲大师抽出三签，中者才可以得卦。”老汉见苏谦不懂，详细介绍道。

“万人？每天三卦！这个比例实在太悬殊了。”苏谦眉头一蹙，不由得吃惊：“不过，既然来了，也只能试试看了。”

既然那位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否者不会有这么多百姓爱戴他。

闲聊之中，苏谦低头发现老汉腰间带着一个牌子，明晃晃的，应该是符文炼制而成，很是好奇。这东西与老汉的身价有些不符。

经过一番打听，苏谦才得知，老汉的符派是一种身份保护。

在石铁城中，除了最大的青蛇帮之外，还有七八个黑帮存在，他们瓜分了整个大城的地盘。

比如，老汉这个符盘就是青蛇帮的凭证。也就是说，他只能到青蛇帮的地盘做生意，且交纳一笔不菲的保护费。

若是去错了地方，恐怕连人带命都不保。

由于各个帮派之间常有摩擦，有的帮派灭亡，又会一个新的帮派崛起，因此，老百姓身上经常携带各种凭证出门，否则，说不定遇到什么事，就会被杀。

石铁城外的尸体有一座山那么高。

当然，最倒霉还是那些外来人，不懂规矩的人，或者一些心高气傲的修行人，长长会遭到勒索和灭杀。

因为修行人，就算是最穷的，也比老百姓有钱。

因此，在石铁城要加倍小心，决不能得罪那些黑帮。

苏谦，也没有凭证，不过，没关系，进了城口，立即购买一个通行牌，便可相安无事。

石铁城中是没有法度的，管辖这里的并不是一个国家的司法，而是那些逃亡到此加入帮派的黑势力组织。

黑毛驴一路狂奔，半个时辰之后，便是接近了那高耸巨大的城楼，缓缓停在驴车，老汉下车牵着驴车跟着入城的队伍缓缓进入。

苏谦也跳下了车，跟着老汉一起入城。队伍中，都是做生意的百姓居多，他们腰间都悬挂着青蛇帮的通行证，显然，这个城门的势力肯定是青蛇帮。

边走边看，最引起苏谦注意的便是石铁城的城门，就好像一块从天落下的巨大一般挡住视线，城门上刻着三个大字：石铁城。由于年代久远，那石字早就看不见刻痕，仅仅剩下铁城两个糟粕大字。

视线最后落在了守门的十几个身穿莽服的壮汉身上，这些可不是什么城门守兵，而是清一色青蛇帮的打手，所有入城的人都要主动出示通行牌，没有的外地人必须要立即购买。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老百姓显然是惹不起的，就算是他们大笑几声，老百姓也会吓得瑟瑟发抖。此刻的老汉就已经没有了笑容，而是从车上抱下自己的孙子，一步步缓行。小娃娃依偎在爷爷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算是长了本事，居然没哭。

入城的百姓要想获得通行证，需要交纳三文钱，这个只能使用一个月，之后，再行交纳。

收钱的地方就在城门口，有一个巨大的水缸一样的铜篓子，已经装了大半下了。

“妈的，凭什么我要交一百两银子？”就在苏谦四处打量之时，一个牵着龙马兽的男子，忽然在收费处大声嚷道。其原因很简单，那些守门的打手收取了他一百两银子购买通行证。

“妈的，这是规矩，少罗嗦！”其中一个打手目光阴邪地望着他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