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弟弟出生，外公去世。（1/2）

1992年7月，炎热的夏天，妈妈大着肚子在吃晚饭，不知道爸爸白天去哪里弄来一些新鲜的黄谷子（一种鱼的名称）细细长长的。】晚上是妈妈做的饭，因为孩子多，家里条件也不好，大人都希望晚饭早点吃，这样晚上就不用开电灯，因为这样可以省几毛钱的电费吧，人类勤俭持家是一种美德，农村人省吃俭用是一种习惯。我们农村人都有一种习惯，吃饭时候大家都喜欢端着碗去巷子口那里一边吹风一边聊天，可能也只有吃饭这个时间大家才有时间聚集在一起聊天吧。

我那个时候才八岁，小学三年级，哈，抱歉因为小时候个子高又讨老师喜欢所以就提前一年读书了，妈妈本来也在巷子口那里一边吃饭一边和大家聊天，突然看见她把碗放在灶台上面，爸爸做完农活刚回家，妈妈就说她可能要生了，对于一个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来说，怎么生孩子她是知道的，而且快要生的时候她应该感觉特别明显。

那个时候我读书的学校附近就有一个接生婆，以前生孩子是没有去医院的，都是靠乡下的接生婆，为了以防万一，爸爸让我和姐姐去找学校附近的那个接生婆好像叫陈婆，而爸爸则去了后面的一个乡镇医院附近的一个接生婆，这位接生婆也姓陈，就叫她接生婆2号吧。我和姐姐毕竟还是孩子，两点五公里的路程走了很久，但是还是找到了那个一号陈婆的家里，结果她的家人说，她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和姐姐就回家了。等我们回到家得时候，陈婆二号已经来到了我家里，家里都是一群孩子，什么都没有也不懂，后来奶奶也过来了，接生婆就让奶奶与爸爸准备烧水，好像烧了很大一锅水，我都不知道要干嘛！就那样傻傻的在边上看着，看着妈妈汗流浃背，凄凄哀哀的叫声，好害怕又好奇，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很傻，妈妈那个样子我在好奇什么，我真的很好奇哦，我好奇孩子到底从哪里出来，所以我就一直在房间里面看，结果被接生婆赶出来，说产房不能呆孩子，然后我就被赶了出来，姐姐很听话懂事，接生婆吩咐她的和奶奶一起烧水，然后煮剪刀，接生婆还让姐姐煮一碗心蛋，说等一下妈妈生完需要吃那个，于是姐姐都很乖的一一照做。

过了没有多久我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很响亮，然后就听见接生婆说着类似恭喜之类的话，说生了一个儿子，我听见这里的时候心里面液替妈妈感到高兴，想说妈妈终于不用再生孩子了，虽然我很小，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懂很多了，看见妈妈因为生了四个女儿一直被人看不起，只是妈妈的第四个女儿就是因为她生下来是一个女孩所以没有好好照顾而死掉了！

当初妈妈在生第四个女儿时候因为来不及然后又是女儿，接生婆和奶奶一致认为，反正又时一个女儿，剪刀煮不煮无所谓，就因为这样那个妹妹在生下来一个星期死亡说时因为剪刀没有煮，没有办法消毒，孩子被感染，因为剪刀是要拿来剪脐带的。所以这个妹妹来个这个世界没有几天就离开了，那个时候我五岁多，不是太懂，但是后来听很多邻居说，如果那个妹妹可以活下来将是我们家最美的女孩。

她死掉那一天我记得妈妈哭的很伤心，抱着她在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妈妈本来一个胆子很小的人，结果去抱着一个快要不行的孩子哭的死去活来！我们那里都是土葬，像这样小的孩子死掉是不好处理的，而且我家本来就土地不多，真的没有办法掩埋，爸爸让二伯来家里照顾妈妈和我们，然后他自己出去找地，最后他回来和二伯一起带走了那个妹妹，用两个簸箕把她遮盖着带走的！我记得她当时根本没有断气，只是奄奄一息，但是我看见了妹妹嘴唇是紫黑色的！身体是冰凉的，但是我能够感觉她没有死，真的。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明明没有死，为什么要拿去掩埋。可怜的妹妹。只能怪那个时候贫穷，重男轻女，所以那个妹妹就那样没有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一些心痛呢。

所以这一次妈妈生了一个男孩，全家人的高兴可想而知，大家赶快忙着给新出生的弟弟洗澡。妈妈也被爸爸扶到床上。姐姐端着心蛋给妈妈送过来，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姐姐好优秀，她那个时候才11岁，我们家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接下来发生一件事，在清理生产的现场的时候接生婆对奶奶说，你那个生孩子的苞叶（胎盘）要拿来吃掉还是丢掉啊？一句话问傻了父母，后来接生婆说，那个苞叶是一个很补的东西，说你家孩子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这个可以给孩子补一下，对孩子以后身体好，妈妈一想到这个东西是自己身体里面拿出来就觉得害怕说这个应该不能给孩子吃吧？结果接生婆说，这个给孩子吃很正常啊。很多人都拿来吃的，于是奶奶也说没有关系，还记得，那天晚上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亮得像白天。奶奶就带着姐姐拿着那个苞叶去河边洗了洗干净，然后真的回家煮了，当时我很小也不懂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大人让吃，我就吃了，不过好像还挺好吃的，因为新鲜吧，口感像在吃猪肺的感觉。不难吃，这种口感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直到后来长大了看见很多中药店卖胎盘，我才知道苞叶真的是好东西，只是我吃的是自己的家人的。

四个月后，弟弟每天闹夜，每天晚上没完没了的哭，爸爸什么偏方想尽，医生也看了就是找不到原因，一直哭了一个多月，有一天下午黄昏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来到我家，我不认识他，那个时候妈妈带着姐姐刚从田地里面回家，还走在路上他叫妈妈姐姐，我好纳闷，妈妈不是独生女嘛？哪里来的弟弟？后来才知道他是我外公的侄子。他不知道对妈妈说了一句什么，妈妈突然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姐姐看见妈妈哭她也哭，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的好奇心胜过惊吓，就一直在心里想妈妈为什么哭！我什么都没有问，那个舅舅说他还要回去，让我妈妈赶快准备一下妈妈就说一定要留下来烧一个茶才可以离开，烧茶其实只是一个名词（比如说煮一碗心蛋，或者煮一碗面里面加一些肉啊什么的）这就是我们那里所谓的烧茶，平时家里来客人也有这些，只要来贵客都会在饭前让他们先吃一个茶。不然她以后都不能回娘家门。于是那个舅舅就留下来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听明白了，原来是妈妈娘家唯一的亲人，外公去世了，难怪她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