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是你杀了她！（1/2）

这个时候，她的心里，突然又出现了这两天来常有的想法。

是，这宫里的女人，来的来，走的走，有些，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给皇上多一点儿的印象，就已经，香消玉殒。

这，是命吗？

这宫里的层层围墙，就像是一座座的围城，进来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眼巴巴的看着，想要进来。

而进来了，有什么意义呢？

女人最美最好的青春年华，全部浪费在了这里，十五六岁没有个十五六岁的样子，四五十岁又没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这种日子，死了，也是解脱。

“是我做了错事，娘娘……”秦玉墨的口鼻里，一点一点的渗出鲜血来，她浑身颤抖着抽搐着，话也说得断断续续，韩玉敏将脑袋俯下去，听着她艰难的说道，“我已经将自己的罪状，一点一点的，全部都……都列了下来……”

“惜容华……”

“上面，除了帮着老爷卖官鬻爵，还有……啊……还有……”似乎是无比的痛苦，秦玉墨猛地皱着眉头，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然后，既然有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为杨美人出谋划策，让陈婕妤去找了江侍卫去害娘娘……”

“你这又是何苦！走了就走了，何必还要这样！”韩玉敏看着秦玉墨痛苦的样子，自己也心痛的如撕裂开了一般，她看着她，这一刻，她多么想，多么想要眼前这个曾经的对手不要去死，她想要她活着，想要她好好的活着。

只要她能活着，以后她们两个人，无论怎么争斗，她也愿意奉陪到底。

可是，眼看着秦玉墨嘴里吐出来的血，越来越多，韩玉敏突然，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绝望：“惜容华，你写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你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走，皇上，还能将你葬入妃陵，而你现在……”

“有什么意义呢？”秦玉墨渐渐闭上了眼睛，喘息，也越来越轻，“娘娘，有什么意义呢？”

韩玉敏愣住了。

是啊，活着不能好好的，不能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过，死了，葬入妃陵，有什么意义呢？

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要这些，又有什么必要呢？

像是鼓足了最后一口气，秦玉墨死死的抓住了韩玉敏冰冷的手，颤抖着说道：“我将那封信，给了我的宫女子寒，一会儿若是有人发现了，一定会说你我单独在一起过，怀疑是你下毒，我会在给皇上的信里，将这些，都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恩……本宫……本宫知道。”回应着她的时候，韩玉敏的嗓子眼儿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难受的要命。

“还……还有……”

“你说。”

“子寒……”秦玉墨张大了嘴巴，在这一刻，突然间，她瞪大了眼睛，这样瞪大的双眼，不禁让韩玉敏浑身一凉，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听着她继续道，“子寒是个好姑娘，求娘娘……求娘娘……求……”

话已经说不出口，秦玉墨的嘴巴不停的动着，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可是，韩玉敏懂了。

她，是放心不下她的贴身宫女。

于是亦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本宫知道，子寒，本宫会好好安顿。”

这句话刚刚说完，仿佛是一下子松了口气，秦玉墨竟然如释重负，然后，韩玉敏看着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她的胸口，有一丝血迹，已经干了。

而她的眉头，紧紧蹙起，那些毒药让她遭的罪，一定是，将她给疼坏了。

只是……只是秦玉墨的红唇，却轻轻的，微微的，向上扬起了。

身体上，是万分的痛苦，可是在她心里，却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