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寒枝尽（三）（2/2）

“小姐，你要的葫芦藤我都给你找来了，还结了不少的小果子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翠雨翻动着自己采摘了一篮子的葫芦藤，这个葫芦藤是随处可见的杂草，翠雨平时也就没注意。

没想到这个藤子上边长满了青绿色的小果子，就像是一串小铃铛一样，甚是好看。

哑妹也拿着一串看了看，摘下了一个果子，似乎随时就要尝尝味道的样子。

纱幔内的月灵惜连忙阻止，道：“那个千万不能吃，拿来给我。”

听着月灵惜的口气，翠雨连忙打掉了哑妹正要往嘴里送的果子，责备道哑妹：“你怎么什么都吃啊，万一有毒呢！”

虽然是责备，但是语气倒是不重，看得出翠雨对哑妹的疼惜。

哑妹委屈地看着翠雨，点了点头。

翠雨捡起被打掉了的那一串葫芦藤，提着篮子就进了纱幔。见到了月灵惜，目光微微一滞。

月灵惜弱弱地看着翠雨，道：“怎么了？”

翠雨连连摆手，“没、没有，感觉小姐长得真的俏，差点给翠雨都迷住了呢。”

回神的翠雨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一边的木台上，一边解释道。

也难怪翠雨诧异，平时的月灵惜脸上经常糊了不少黑色灰土，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

早就遮掩住了原来的模样，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如今脸上灰土都洗干净了，脸色倒是白皙。

又被水雾晕染的红润，白里透红的脸蛋倒真的是娇俏可人，就是瘦了一些。

月灵惜被翠雨这样一说，似乎脸色更红了一样，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你倒是会打趣人……”

翠雨拿着老白布澡巾，来到了月灵惜的身后，红肿的手捋过月灵惜的头发，拿起了皂角。

一边帮着月灵惜搓着头发，一边笑着对月灵惜说：“奴婢哪里敢打趣小姐，小姐打扮起来，定是极好看的。”

月灵惜并未阻止翠雨帮她搓头发，听到了翠雨的话，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的弧度，并未答话了。

只是没有一会，翠雨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月灵惜感觉自己露在水面上的肩膀上落下一片冰凉。

她转头，却见翠雨一只手拿着皂角，眼眶有一些微红，蒙上了一沉水雾，然而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片刻，传来翠雨轻浅，带着复杂情绪的询问声：“小姐，是不是很疼……”

原来是给月灵惜洗头时，捋开了头发的时候，却看见了月灵惜的肩膀、背后居然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

想当初她看到大小姐月灵颜和二小姐月灵玉将眼前女孩当做狗骑在身下，还拿着鞭子抽打月灵惜让她学狗叫的模样。

这女孩受的苦，比她起和哑妹的，应该只多不少。

再想想月灵惜怯懦的样子，更是一阵的心疼。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又能改变什么呢。只能是尽自己可能，多给眼前女孩一些依靠吧。

只见月灵惜底下眸子，抬起手，搭在了附在她肩膀上的手，淡淡道：“不疼。”

是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痛了，这些，都是那些人欠自己的债，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