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画地为牢（2/2）

晏宁放下手机，死死攥在手里，因为太过用力，指骨都变得青白，几乎要将手机的外壳捏碎。

又是那种又痛又恨的眼神。

这眼神让姜百黎浑身都防备起来，但心底的某处也跟着隐隐作痛。

可此时此刻，她只是坐在病床上，期冀能够再与晏氏集团合作，其他什么都没做。明明上一秒他还是平静的样子，为何下一秒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姜百黎，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成为我的女人，你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了是吗？所以，在法国的时候，你对我也一直是若即若离，欲拒还迎是吗？所以，你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在我面前脱衣服爬床是吗？所以，你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还要喝那么多冰饮，将自己折腾病了，为博我同情是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抱着目的的，是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晏宁近乎是嘶吼出来，一双眼睛眼白通红，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

姜百黎的脸瞬间煞白，毫无血色。

晏宁的每一个反问，都像是一条冰冷刺骨的鞭子，狠狠抽着她的身体。

即便是昨天被他带到酒店，被逼脱下衣服，被他粗暴的压在身下时，都不曾如现在这般屈辱。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挣扎，在他眼里都成了勾引他的手段。

她将在法国那段时光视作二十几年生命里，最美好最珍视的回忆珍藏在心底，却被他狠狠地挖出来，说地如此不堪。

姜百黎真的急了。她从病床上下来，走到晏宁身前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晏宁冰冷刺骨的眼神像是钉子一般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张嘴想要解释，可声音哽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用力太猛，晏宁手上虎口处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直流。虎口受伤是很疼的，可晏宁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别的地方再疼，也抵不过心口的疼痛。他大吼着说出那么一段话，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那个他深爱的姜百黎到底哪去了？

还是那不过是个被伪造出来的人，从来不曾真正存在过。

一切都只是个画地为牢的圈套，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一场如同笑话的风花雪月。

忽然，晏宁伸手将病房门锁上。

不知为何，姜百黎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不由自主退后两步，潜意识里似乎已经预料到晏宁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还不等她有任何抵抗，就被晏宁抓到了病床上。皮肤裸露的微凉感觉让她浑身不寒而栗，拼命去阻挡那双白皙修长的大手对她的侵袭。

“不要！放手！”姜百黎心中钝痛，手上渐渐已经没有了力气。

她明明可以用更激烈的手段，明明可以用尽全力把身上的人推开。可浑身的力气好像随着晏宁指尖的动作，一寸寸被抽离了似的，任人宰割。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晏宁只说了一句话，便用冰冷的唇堵住了她的呼喊。

蓄满眼眶的泪随着挣扎终于落下，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晏宁强迫自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毫无预兆地挺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