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客户的安排（2/2）

却不想身后的洗手间大门被人猛然踹开，她抬头，就看见镜中映着的自己身后，男子剑眉倒竖，眼中冒火。如果刚才晏宁还是即将爆发的猛兽，那此刻她就是即将被撕碎的猎物。

姜百黎垂眸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十三分。

如果一切顺利，他是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今天的一切安排都失败了。

尽管她撑住洗手台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发抖，姜百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晏总，这里是女士洗手间。”

这样一句简单的提醒，却如同点燃导火索的火焰，瞬间令晏宁咬牙切齿。他伸手钳住姜百黎的肩膀，猛地将她转过来，死死盯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晏宁手上的力道很大，捏的她骨头都在发疼。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反抗，可她还是忍住了任何动作，垂下眼帘，默默承受。

忽然，晏宁松开了她的肩膀，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又上前一步用身体死死将她抵在洗手台上。干净修长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和两腮，指骨青白，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精致俊朗，又冰冷异常的脸缓缓靠近她，本来还在冒火的黑眸却随着两人距离的缩小而越来越暗，越来越冷。

“从现在开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晏宁的声音低沉，带着怒火和恨意。

姜百黎看着那双黑眸，忽然觉得心底的一个地方刺痛了一下。

她移开视线，说出了那句早在来到这里前就在镜子前演练了无数遍的话，平静、无辜。

“我只是在这工作，听从客户的安排。”

因为被狠狠捏着下巴，所以她说得有些模糊不清。可依旧没有影响到晏宁对这几个字的反应。

“工作？客户的安排？”他讽刺地扬了扬嘴角，盯着面前女子略显苍白清瘦的脸，“安排吴家小姐讨我欢心吗？安排吴家小姐对我献身吗？”

这句话终于让姜百黎平静的眼眸起了一丝波澜，心底的那个地方又连着痛了许多下。仿佛“献身”两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变成了一根尖刺，破开皮肤扎了进去。

但她眼中的波澜很快又回归平静。

姜百黎没有说话。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更没有任何辩解。

洗手间内又恢复了安静。

只是这种安静里带着飓风爆发前的恐怖，令人感到窒息。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对是错。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吴家小姐对自己的许诺，她咬了咬牙，抬眸直直地看向晏宁深不见底的黑眸。

这样的反应让捏着她下巴的手又增加了力度，黑眸里的寒气让她后背发凉，似乎连洗手间内的空气都跟着凝结了。

“你既然那么喜欢利用我，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为什么不亲自对我献身？也许我看在往昔的情分上，还能给你点好处。”

晏宁似乎已经气极，说这段话时声音都在抖，说到最后嗓子已经发哑。

姜百黎有一瞬的怔愣。晏宁的脸近在咫尺，她在那双黑眸里看到自己木然的脸。

“晏总，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吴小姐她……”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冰冷的唇生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