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笑容（1/2）

“大熊，熊大，小新，弥新，叶弥新，乖儿子，**快给老子我起来啊！”

叶山右手抱着儿子，不断换着各种称呼想要唤醒他，可弥新现在流血过多，肩上的剧痛和寒冷的风雪让他深深昏迷了过去。

左臂已断，鲜血浸透了包着的布条，不断向下低落，叶山知道血腥味对狗多么有吸引力。

叶山躲到岩石后隐藏住身体，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背后的声响，确认白叔和胡都没有靠近，这才放下弥新，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叶山右手放上左肩，真气从腰后迸出，流至掌缘，一团小型火球在空气中稍纵即逝。

“嗤”的一声，叶山左肩一片焦黑，原本血流不止的断口被烧得血肉模糊，但血却也是立刻止住了。

看了看怀中的儿子：肩膀伤口崩裂，血已经流得差不多止住了，但由于没有做过处理，所以内衣黏在了皮肉上。

虽然时间不长，但弥新自从掉下山后就昏迷了过去，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将近1个小时，即使全身包的像粽子一样，但身体还是开始逐渐变冷，小脸浮上了不详的青色。

叶山脱下外套包住儿子，右手手掌抵住弥新的心口，体内被打得支离破碎的真气勉强聚集到了丹田，从后腰出发传至掌心，输送进了弥新的身体。

弥新脸上不详的青色逐渐褪去，眼皮微微眨动，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起来。

小命总算是救了回来

叶山长舒一口气，耳朵警惕地在八方风声中仔细搜索着，全神汇聚之下，他隐隐听到远处有序的脚步声，还有那些催命铃声般逐渐清晰的狗吠声。

又呕出一滩血，先前强行凝结真气疗伤让他的伤势更是加重。

叶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其实即使是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要逃出去对他而言依然不难，可现在弥新的生命就像这是风雪中的小树丫一般随时可能折断，难道就放任自己的长子不管？

看着弥新昏迷中因为疼痛不断眨动的眼睛，叶山心里也是又焦急又心疼，他自己现在也断了一臂完全能感同身受，自己这么一个从小接受训练的大人都尚且痛得险些昏过去，这么小的孩子，那得多痛啊！叶山下意识地将弥新抱得更紧了一分，脑海中思索着治疗方案。

叶山依然记得弥新出生时候的场景，那是5月下旬温暖的小夜，虽然这种温暖依然需要在柴火的支持下。随着洪亮的哭声，他剪开脐带，将满身是血的弥新抱起，看着他在怀中不停啼哭。他是那么的小，比自己熊掌般的手大不了多少，火光映出他和老婆像极了的小脸，这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看着他双手双脚乱蹬生龙活虎的样子，向来杀人不眨眼，鲜廉寡耻的他眼睛湿润了，亲了亲弥新嫩嫩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生怕胡子刮痛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一生。

结果，还沉浸在这神圣的一刻中无法自拔，又一声响亮的啼哭将他震醒过来，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手脚乱舞撒泼着仿佛在懊悔刚才跑得不够快，这辈子再也当不了老大了。

叶山看了看孩子的下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又是一个带把的，没能凑出一对龙凤胎让叶山有些失望。

他看着弥新，越看越是开心，而小新也没有让他失望，两兄弟渐渐长大，弥天成了一个闯祸胚子，一直调皮捣蛋把老婆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家冲得乱七八糟，甚至差点放火烧了屋子。教两人写字的时候弥新总是写的又快又好看，而弥天那手蚯蚓般歪歪扭扭的狗爬字总让叶山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羞得他面红耳赤。

自从教了两人一套强身健体的体操后，弥天就天天没事就去找哥哥打架，还经常打输，这对叶山来说当然是难得的好戏，但每次打得一塌糊涂的战场总是会惹来老婆的怒斥，他以包庇罪和弥天一起被老婆发配墙角，像两条狗一样蹲在墙边，看着弥新默默帮着妈妈收拾残局。

弥新聪明，弥新懂事，而弥天却是又懒又馋，每次都去偷哥哥藏的糖果，还笨拙的闹出的动静然后又引发一场手足相残。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婆对又懒又馋还四处闯祸的弥天溺爱有加，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吧。

冷风挟着冰渣砸在了叶山的脸上，将他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怎么老是回忆过去啊，不可能不可能，我才30岁，正是男根精壮精力充沛的时候，我还年轻…还年轻。”

叶山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将弥新抱进自己健硕的胸膛，四下搜寻着什么，终于，他找到了目标，猫着腰走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山洞。

山洞幽深昏暗干燥寒冷，还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但叶山确是放松下来，蹲到了山洞最深处。点燃了一支烟。

山洞中依然寒冷，但比起外面却是好上了不少，叶山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闭目思索着什么。

从衣服袋里拿出包得奉若神明的。狗shi，叶山温柔地在儿子的身上涂抹着

狗shi在衣服里放得有些发硬，叶山重重吐了一大口唾沫，用力将狗shi揉开，捏成一长条又搓成粉状，涂抹在了弥新的身上。

“嗯”刺鼻的气味让弥新醒了过来。

“爸爸？”

弥新诧异地看着爸爸半黑半红的大胡子，红是诡异的黑红色，像是鲜血凝固后的颜色，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弥新越发害怕，渐渐抓住爸爸的胸膛。

越发刺鼻的恶臭让弥新从迷迷糊糊中完全清醒过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爸爸将这恶心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涂抹在自己身上。

一根手指竖在了叶山唇前，弥新的尖叫生生止住。

“小新，听话。”

叶山解开弥新胸前的扣子，脱下他的衣服，见他身上并没有别的伤口，欣慰地点了点头。

涂抹完毕，叶山抓住弥新的左肩，满脸紧张地问道：“妈妈和弟弟呢？怎么和他们分开了？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妈，妈妈和弟弟，他们，从山上滚下去了，我。和他们失散了。我也不知道。爸爸，我好怕。”

弥新抽泣着，断断续续把之前的经过讲了出来，声音因为恐惧不断颤抖着。

叶山粗浓似铁的两道剑眉自始至终紧锁着，听到老婆被打得跪倒在地时更是抓住了弥新的肩膀，使劲摇撼着。

“爸爸痛！”弥新带着哭腔说道。

叶山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得有多紧，赶紧松开了手，揉了揉儿子的肩膀。

听到弥新扔雪团阻止对方，老婆从山上滚了下去，叶山已经凝固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单臂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头在儿子的小脸上一通乱蹭。

“爸爸痒。”爸爸满脸的大胡子擦着自己的脸和脖子，弥新忍不住发抖起来。

“爸爸。”如今回到了爸爸恶臭的怀抱，弥新想起自己之前还趴在妈妈背上，手上触碰的是妈妈脖子上柔滑的肌肤，听着弟弟呼呼的打鼾声，想起妈妈抛下他离开时最后的侧脸，弥新哭了起来：“爸爸，我想妈妈还有那个大笨蛋。”

叶山怜惜地将儿子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一分，下巴在儿子头上乱蹭着。

“爸爸你好臭。”叶山浑身上下散发的恶臭让弥新皱起眉头，拼命屏住呼吸。

叶山的脸“刷”地变红了，尴尬之下破口大骂道：“你个大熊孩子，这是你和你父亲说话时应有的态度吗？待会儿回家后罚你和弟弟一起抄书100遍！”

弥新看着爸爸，眼里满是幽怨。

叶山看了看弥新的右肩，原本老婆包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暗红的血乱七八糟地分布在右肩各处，内衣已经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叶山拿出小刀，体内残余的真气流出，将小刀烤红，右手稳定地握住刀柄，刀尖一丝不动抵住了弥新肩膀上衣服和皮肤的接口。

“爸爸你的左手怎么没有了！”已经冷静下来的弥新惊恐的看着父亲的左肩，下面空无一物。

“爸爸嫌左手不够强壮，扔了。”叶山淡淡说道。

“小新啊，爸爸现在只有一只手了，没办法捂住你的嘴了，等会儿会有些痛，你作为一个男子汉要勇敢一点，不要叫哦。”

弥新抽泣着点了点头，咬住了帽子的毛边。

刀尖稳定而快速地割开一层薄薄的皮肤，鲜血又渗了出来，刀被火烤过之后滚烫无比，灼伤了弥新柔嫩的肌肤。弥新紧紧咬出帽子，强行阻止肩膀本能的抽搐。

终于，将黏在一起的衣服和皮肤分割开了，弥新的右肩又流出了鲜血，肩膀短时间内3次受创，弥新疼的有些麻木了。

叶山冷静地将黏在一起的部分全部切下，撕下一块布绑在弥新的肩头。

弥新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在寒冷的空气中不断淌下，但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外面隐隐传来狗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