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如山（1/2）

叶山抵住门框，点燃一根烟试图吸上一口，可风雪实在太大，试了好几次不是点不上就是好不容易点上又被风吹灭。叶山骂了一声，将烟扔到雪地上狠狠踩灭。

“草，老子很生气，是该杀杀人了。”

叶山咪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起来，四周满是风声，漫天都是一色的白雪，很难看出周围有些什么东西，但这里是他的地盘，是他的主场，他熟悉这里的一切。

叶山的左手举起了弓，这是一张大弓，有他整个上半身这么大，黑色的硬木在漫天的白雪中显得愈发沉默。

右手手指捏住搭在大弓上的长箭，木制的长箭削得非常粗糙毫无美感，只是很长，竟是比普通人的佩刀更长一些。箭杆很不起眼，但锋利的铁制箭头却在满天飞雪中闪着微弱的寒光。

叶山拉开弓，身体微微右侧。拉弓的右手由于戴着手套，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但微微隆起的背部和肩膀却是暴露了他此时的状态。

左手稳定地握着大弓，叶山的眼睛微微眯起，于天地一色的风雪中搜寻到了目标。

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在这完全白色的世界。

大弓拼命抗拒着弓弦处传来的力量，可这力量无视了大弓吱吱的抗议声，冷酷地将弓弦拉开，原本半月形的大弓被生生拉成了满月。

这是一张硬弓，要开弓需要很强的力量，弓身上隐隐有着一些巧妙机关，使得射程和杀伤力打到了惊人的程度，

随着动势的蓄满，锋利的箭头兴奋地微颤着，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大弓的怀抱。

声音被咆哮的狂风覆盖了，可箭确实射了出去，木制的长箭击穿了狂风和飞雪，在空气中隐隐形成了一道小型移动气团，裹着风雪宛如流星赶月，笔直射向了对面。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一瞬间刺破了风声，越过了飞雪，隐隐传了过来，随即又湮没在了风中，一个身影凄惨倒地。

四周隐隐传来一阵阵惊呼和怒骂，但瞬间就停止了，仿佛之前那个被莫名其妙射死的人不存在一般。

叶山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定位，抽箭，搭弓，拉弦，瞄准，发射，然后就是一声隐隐的惨叫和一个的的的身影。

相同的动作做两遍很潇洒，很帅气，因为这很难，做十遍很无聊，再做下去，就让人感觉恐怖了，而叶山就这么做了十几遍，每一次除了腰部和脚下有些轻微转动调整方向外，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让人心里缓缓升出了一阵颤栗，而稳定的射速和同样单调的惨叫声则让人心生寒意。

“这么大的风雪居然没能影响你的精准度，怎么做到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叶山身旁响起，很近，不到5米，不知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绝对的力量和精度下这些都没有意义，您咋连这都忘了。”叶山答道。

剧烈碰撞声清晰的透过风雪，直冲天际。

叶山用大弓挡住了对方的斩击，随即抽出背后背着的那把黑色巨刀，狠狠斩落。

这是一把巨大的刀，有一个人这么高，刀刃的弧度极大，适合切肉，巨大的体积所带来的恐怖的重量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巨大的力量带来了恐怖的冲击力，风声都有些变音，黑光闪电般一闪，砍向了那人头顶。

这势在必得的一击斩空了，溅起了无数雪花。

一击斩空，叶山毫不停顿，顺势左脚斜挎一步，把刀从雪地里拔出，左手手臂回荡，将背后飞来的阴险暗箭凌空击落。

“李胜利，好久不见，你果然没死。”另一道阴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啊呀呀呀呀，怎么您也来了，真是太让我吃惊了。”叶山发出了戏剧化的咏叹调，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夸张，仿佛在表演歌剧一般：“没想到我面子这么大，把你们两方都请来了，本人真是感到不胜荣幸，无上光荣啊！”叶山哈哈大笑道。

“李胜利，你以为你坏事做尽，骗完我们拿着钱跑路躲到深山老林里我们就会就会放过你吗？此仇不报，我们.”

“李胜利？这人是谁？我不认识他，这位老哥你找错人了吧。”叶山打断了对方的话，一脸疑惑地说道：“老兄，当年我和你聊天的时候觉得你挺有见识的呀，怎么几年不见你的智力下降了这么多？莫非贵国环境太过恶劣您提前衰老了？”

嘴皮子虽然一直在动，手上却也是一点没慢下来，不到1分钟三人已经拆了上百招，叶山持刀的双手手臂肌肉暴涨，即使穿着厚厚的皮衣依然清晰可见，对方实力也是不俗，虽是各自为战但也将叶山逼得有些狼狈。

“对，你的确不是李胜利，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在世界上真实存在过，所以，我应该称你为.叶山，是吧？”声音越发阴森起来。

叶山躲开这人捅来的一刀，连退三步躲过了对方行云流水斩出的三招，微微一笑对第一个人说道：“黑叔，这就有些不地道了，你们来杀我，那是咋们的家务事，我们自家人怎么闹腾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可你把外人也叫进来是什么意思？而且你叫外人来也就算了，还他妈叫他们，叫了就叫了，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们是几个意思？您老啥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黑叔一身黑衣，年纪和白叔差不多也已年过半百，皮肤却是颇为白皙，在雪光的映射下越发的惨白，只是和白叔一样华发杂生，但即使在这么大的风雪中依然显得整整齐齐。

黑叔反手拿厚重的刀背荡开叶山的斩切，叹了口气说道“你本事大啊，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为了杀你，就连我们两方都合作了，这也算开天辟地头一遭吧。”

“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啊，来杀人连化妆都不化就来了，虽说我们都很熟，但你们这么不职业你们老师知道吗？”由于讥笑，叶山脸上的肉堆到了一起，眼睛里满是讥讽的神色，像唱快板一般连连说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废话多的要死，到时候把你舌头给拔了看你还怎么放屁，真是屎改不了吃狗。”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山头向后一仰，躲开了黑叔的突刺，随即双手握住大刀以横扫千军之势挥了出去将这人逼退，对着这人说道：“我说你，就是那个什么叽里呱啦什么什么乱七八糟名字长的要死的老哥，都10年了你的声音怎么还是这么有气无力啊？我当初就说你肾虚阳气不足劝你多吃点药平时注意保养身体，结果现在看来你把我免费送你的金玉良言全部当成某种人体废气，这真的是让我有些伤心啊。”叶山一边四处游走躲避着2人的攻击，嘴里却是说个不停，舌头在口腔中四下翻腾舌灿莲花，语速快得惊人：“你看看你现在说话还是那么一副阳气不足的样子，要不你先歇会儿到我家里吃点补品补补你虚弱的小面条，免费的不要钱。”

这一长串话并不是汉语，而是一种和汉语毫不相关的语言，黑叔听不懂自然也没有在意，只是不断变换着身位，频频出刀。

两人根本没有与他对话的兴致，手头的速度更是加紧了起来，刀光霍霍，叶山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不停地向后退去。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叫什么屁泰是吧，我说你也不取个好点的名字，屁多难听啊。”叶山虽然已经被两人逼得刀法散乱开始抱头鼠窜，可这张嘴还是没有停下来，低沉的嗓音配着如此浮夸的话语不知为何让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强烈怒意：“还有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歇后语说反了？不是屎改不了吃狗是狗改不了****啊，亏你还自称汉国通真是笑死人了！”叶山虚砍一刀丢下这句嘲讽的话语立刻撒开腿狂奔起来，雪地上顿时多了一排浅浅的脚印，魁梧的身影随着狂风飞一般向后退着。

“我草你妈两个臭不要脸的，明明水平就比我差不了多少却以二打一，去你妈的。”叶山骂了一声，继续撒腿狂奔。

坯泰看着叶山狼狈逃窜的样子不禁冷笑一声，也不追击，取出背着的弓，拔出箭，张弓搭箭瞄准叶山逃跑的身影一箭射出，这箭完全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只见叶山越逃越远的身影晃了晃，倒了下去。

没有欢呼，两人举起武器，警惕地向叶山走去，黯淡的星光下只看到一只箭穿透了叶山的脖子，暗红色的血迹已经从雪地上蔓延开来。坯泰拿起一根树枝，右掌在树枝上一挥，也没见他点火树枝便发出“兹兹”的响声自己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