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丢钱始末（2/2）

“你家里这周给了你多少钱?”

“200”

“你家里一周给你200？我刚还给你家里打电话了，你爸说这周根本就没给你钱，你哪里来的20块钱?”王老师明显语气不对劲了。

“我......”马浩似乎没料到会因为这个事情王老师给自己家里打电话。然后马浩就回到了教室，程笑注意到了他眼神里传到的怨恨意味。

“同学们，今天刘铭因为马浩的这件事情做的很过分，但是你们更过分。我不知道你们在纸条上写上别人名字的时候心里什么感受，他是你们的同学，就因为100块钱你们就随便去怀疑一个人，你们有考虑过他可能就因为你们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被毁了，你们让我太寒心了，你们不配做我的学生。”王老师近乎咆哮到。

“程笑，你到台上来一下！你们所有人挨个上来道歉，刘铭从你开始！”

事情解决的如此顺利完全超乎了程笑的想象，王老师的种种表现也完全配得上‘老师’这两个字，如果所有的老师都能尽职尽责前世的哪些悲剧估计就不会发生。

“弟弟，下次能不能让我拿个第一啊！”王馨雨用讨好的语气讲到，程笑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似乎打击到了她。

“好，看在你今天帮我的份上，让你拿第一可以，以后别叫我弟弟！”。

“死程笑，你就准备让我叫一辈子的弟弟吧！不是说好让我的吗？”

程笑很想说“小祖宗啊，我故意留一道题不答，那么简单的你都能答错了，能怪我么！”。

转眼间一年时间又过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程笑的始终如一晨跑，父亲的风雨兼程每周三次以及王馨雨各种想法设法的捉弄。

古波不惊的生活里程笑脸上偶尔也会愁云密布。谁都无法想象可以从一个六岁的孩子脸上看到这种景象。有着三十多年阅历的自己仍旧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前世自己是在生活的底层拼杀的，重生是最大的最弊，但也并不是无所不能，虽然自己有很多底牌，但是也需要在合适的时机才能出手。自己还是太小，很多事情做起来难免束手手脚。模糊记忆中姨夫确实和父亲谈过合作种黄姜的事情，但已经往时不同今日。和前世相比剧情已经改变了太多，未来也似乎朝着不定项发展，这种迷茫和无力感推着程笑慢慢前行。

“啊，什么?黄姜?”睡在隔壁的自己听到这个刺耳的词语，从床上一跃而起。

“你这孩子咋一惊一乍的”

“爸，不是。。。”刻意偷听父母谈话的自己显然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脑海中曾经把这个画面演练了无数遍，此时也难免有些语无伦次，更多的是一种惊喜和解脱。

“你连黄姜都不知道是啥吧！看把你给激动的。”没有在去理会儿子的不寻常反应。

“是这样的，你姨夫不是整天跑车吗，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听说黄姜要涨价。合计着要我跟他一起去开一片荒山，捣腾捣腾。说是能大赚一笔。”很诧异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说出实情。也许是对从小就表现不凡的自己寄予着一种希望和信任。也许。。。但他可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爸，我也听到我们老师谈到过黄姜会张的事情，说是镇上准备建个什么厂。”

“再说你和我妈整天心思就花在地里了，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不说，钱也存不了几个，你儿子我可是要上大学的，你这样啥时候能存够我的学费啊！”我迫不及待的说到。

“学费的事情还用的着你担心?你用心学习就好了。赶明儿我再找你姨夫合计合计。”

“老爸，合计啥啊！要我说也别和衣服合伙了，咱自己干。咱家也有那么多荒山，开出来全种上黄姜！”

“你这孩子说的轻巧！回你屋睡觉去！”

听着老爸的呼噜声，此刻竟然很悦耳，像一种梵音洗涤着心灵，未来不再那么迷茫。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地，却久久难以成眠。程笑知道说服父亲不是这么简单一两句的事情，生活赋予的责任让他不得不去思考失败了会怎样，这么一大家子人还要张口吃饭，所以难免畏手畏脚。每个男人心中都是有血性的，不计后果的叫莽撞，畏手畏脚的也许是成熟。

“起来吧！早饭吃了跟我到你姨夫家转转！”还在睡梦中我程笑突然有了精神，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姨夫还和前世一样夸夸其谈，自信心十足，一副跟我混绝对没错的神情。这个时候的程笑突然很矛盾的喜欢这种语气，和前世的大相径庭。以前自己可以很讨厌这样。“管他呢，只要能帮我说服爸爸。”内心偷乐道。

“你还担心个啥，笑笑现在也还小，不拼一下，以后孩子大了你还更加畏手畏脚了。再说就花点人工和种子钱，就知道你会这样，我才提议跟我一起干，要我说你家那么多荒地，单干得了。钱不够的话找人帮忙凑凑！”

看着父亲复杂的表情，程笑知道是时候该加一把火了。

“爸，你还信不过姨夫啊。自家人也不可能害我们不是。现在我们村消息还没传开，等到时候大家都种了，那肯定就会降价了。物以稀为贵啊。”

“还是我外甥有远见，这一点可比你爸强多了！”

“成，那咱就干了。老李你说的好，还年轻不是。钱嘛，应该差不多。本来就准备盖新房子了，我就博一下，大不了就再苦个几年！”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在父亲劳累但是充满希望的笑脸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看到父亲如此大刀阔斧的干，邻居们也都以为有什么小道消息，也都在观望的心态中跟风去做，但是规模都很小。蝴蝶已经振动双翅，至于会对未来产生造成怎样的影响，程笑是没办法预料到的。

依旧是晨跑之后的，只是程笑已经快习惯了王馨雨吃蛋白，自己吃蛋黄的旖旎清晨中一天天过去了。这段记忆在程笑的生命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偶尔想起来不至于泪流满面，但是觉得很暖。程笑也从四年级升到了五年级，六年级。

“程笑，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吃鸡蛋了怎么办?大人们都说经常吃会吃腻的。”

很诧异的没有喊自己“弟弟”。

“那就换我吃蛋白，你吃蛋黄。”

“死程笑。”嘟囔着。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最终王馨雨还是走了。走的是那么的毫无征兆。这段在前世本就不存在的记忆，像是孩童丢失了心爱的玩具。也许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来的很突然，离开的很匆忙。程笑没有去问王老师而王老师也没主动告诉他她去了哪里，因为没必要。只是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后那个千方百计让自己吃蛋黄的小女孩是否真的只是喜欢吃蛋白。是否还记得曾经自己叫“弟弟”的男孩。

96年的冬天依旧那么的冷。父母的脸上也如同这个天气一般没有了笑容，因为黄姜的价格没有想象中的疯涨。程笑的心底也难免会被触动，也不由得会怀疑是否因为他的改变而造成无法预知的结果。校园门口的那个槐树也渐渐失去了生机。人们都说它老了，也许是，也许不是。程笑也没用在让爸爸接送，而爸妈也没有执意。也许是觉得孩子已经长大，也许是真的要开始忙了。

生活总是喜欢开玩笑。惊喜也总是会在失望中降临，很顽皮。终于黄姜的价格开始疯涨了，如同洪水一般汹涌。

“孩子他妈，你说这价格还会涨吗?现在已经两块五了。我这心上心下的，万一突然明天起来就掉价了呢?”

似乎与记忆中的最高涨到三块有所偏差，但程笑也没有了注意。“爸，在等一个月吧！现在这个价格还有涨的空间，而且咱量比较大，咱不先卖，他们也只能观望着。买家也收不到货”在得知父亲种了100多亩后，程笑还是觉得在等一段时间。

最终是什么价格卖出去的程笑就不得而知。因为他也要开始为升初中做准备了。当然只是走走形式，但至少也要在老师眼中表现中很忙碌，很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