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去未来（1/2）

2016年12月底，西漫高速路上。

已经是年关，所以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看着窗外绵延的丛山，程笑不免觉得一阵阵凄凉，虽然已年近30，如今却还是孤单一人，虽然事业上刚刚有了起色，自己也开了家小公司，女朋友倒是找了几个，但是一到谈婚论嫁，问及程笑家庭情况，又都不了了之。“哎，今年又是一个人回去，家里又要啰嗦几天了”程笑自言自语到。

汽车飞速穿过间隔之后几米的隧道群，程笑像漫步在忽明忽暗的时空隧道中。只听到汽车砰的一声。渐渐迷失。。。

时间停顿的那一刻，感觉又像只是一场梦。违反正常状态的倒退而去。从大学毕业，到高中，到初中，自己经历过的一幕幕像电影在倒带。

感觉像过了很久，又像只是一瞬间。而后在一阵稚嫩的哭泣声中渐渐停止。

“哭什么哭，就只会哭，让你照看个孩子怎么照看的”，只听到一个约莫中年男子低吼道，声音里也能显现出阵阵的愧疚。

程笑的意识渐渐回归，就感觉头部一阵阵疼痛。自己不是正在开车么，难道睡着了。。。

而后又回想起刚才看见的孩童，程笑睁开眼泪朦胧的双眼，"咦，妈妈！"，听着自己奶声奶气的声音然后看着面前和自己看过母亲年轻时照片重叠的人，记忆中最后一次看见母亲的时候，她已经被生活拖垮了身体，脊背佝偻满脸皱纹，浑浊的眼睛和黑黄色粗糙的皮肤被岁月刻上了深深的印记。而现在，斑驳的花发还是乌黑，皮肤也透着健康色，对生活充满着希望和憧憬的眼神。

“你去给我把箱子里的钱拿出来，我在去找他姨夫借点，带笑笑去卫生所看看，说啥也不能让孩子额头落下那么大一块儿疤”。

自己应该是重生到小时候了，只是不确定是什么时间。听到这声音，程笑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大概2岁多的时候在灶前玩，结果被喷出的火苗烧伤了额头。那么现在应该就是92年，程笑在心里念到。

结果自然并不如意，程笑不知道姨夫以某种接口推脱，当然谈论这个也没用任何意义。那个时候的农村都很穷，也没有现在的植皮手术。结果就是卫生所开了几副药，然后后来爸妈也寻访的很多土医生，额头仍然留下的深深的疤痕。

依稀记得，至此之后自己就变的很少说话，也很少笑过。虽然自己名字叫程笑。也许是因为自卑，也许是因为被同龄嘲笑的太多，芥蒂在内心深根发芽，然后根深蒂固，成为了一生的逆鳞。连自己也不敢面对和触及。内向的自己在未来的道路上吃过很多亏，不善于表达和展现的自己最终未能爆发，生活仍旧是生活。就像是一个过客，匆匆的来然后默默的走。满怀激情和憧憬而来最后却只能狼狈的离开。就像是描绘人生的画卷，也在很努力的执笔绘画，却终是少了墨水。

既然上天给自己一次重活是机会，那么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的挥霍青春，为这个贫困的山村，为家庭，为父母，也为自己拼搏一次。就算不能轰轰烈烈，也要无怨无悔。

程笑的童年是不快乐的，当然包括这一世。

幼小的身体承载着一个庞大的灵魂，很多想做的事情不能做，确切来说是不敢去做。一旦做出超越这个年纪的事情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当然从没尿过床和摔跤后都是自己爬起来，也从来不哭不闹的形象也和同龄的孩子们成了明显的对比。每次别的父母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拿程笑去做比较，对此父母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

92年的农村，特别还是中国有名的贫困山区，没有柏油路，没有幼儿园甚至连水果糖都成了春节特定的零食。小孩子们大抵都是在玩泥巴，河里摸鱼和自制弹弓打鸟中自得自乐，程笑没有感叹命运的不公让自己出生在一个白衣家庭，也不是不屑，毕竟自己上一世也和他们一样。在模糊的那份记忆里，虽谈不上美好，在经历过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后这一份童真浇灌着心底那一片唯一的净土。

程笑是有一个姐姐和妹妹的，姐姐比他大3岁。在上小学一年级，所以大多白天的时候都是在看姐姐的课本书。至于上学程笑是不敢像父母提及的，一个3岁多的小孩子跟父母主动提及要去上学，就算提及了也只是作为大人们的谈资。毕竟这边孩子大抵都是6.7岁左右才会被送去学校，当然抵触着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