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永恒的痛（2/2）

瑕月看了他一眼，木然道：“好吃。”</p>

这句话令弘历甚为高兴，又挟了几样别的菜给瑕月吃，每次询问，后者都无一例外地说好吃。</p>

“这个呢？”迎着弘历的目光，瑕月的回答与刚才一般无二，“好吃。”</p>

“好吃……”弘历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眸中掠过一抹哀色，他刚才喂给瑕月吃的是红油鸭子，一直以来，瑕月都不喜欢吃鸭肉，嫌其有一股鸭骚气，这会儿却说好吃，可见瑕月根本就不在意吃进嘴里的是什么，更不在意好吃还是不好吃。</p>

吃，是因为她应允了弘历，会活下去，仅此而已。</p>

弘历虽心中难过，但仍是笑颜以对，待得将剩余的半碗饭悉数喂下去后，他取过帕子，仔细替瑕月试去唇边的残渍，道：“今日天气甚好，朕陪你去御园走走好不好？”</p>

瑕月点点头，任由他牵了自己往御园行去，正如弘历所言，今日秋高气爽，一路走来，不冷不热，甚是舒服。</p>

刚一踏进御园，便闻到阵阵桂香气，弘历折了一枝桂枝道：“朕记得几年前你曾酿过一坛桂酒，入口清甜，回味悠长，很是好喝，朕这会儿还清楚记得那个味道。”停顿片刻，他忽地道：“说起来，今年桂开得与几年前一样好，不如趁这个机会，皇后再酿一坛给朕喝好不好？”</p>

瑕月盯着眼前的桂枝，淡淡道：“臣妾已经忘了怎么酿，怕是酿出来不好喝。”</p>

弘历笑容一滞，很快便又恢复如初，“无妨，改明儿朕与皇后一起琢磨着酿，多试几次，总可以酿出原来的味道。”</p>

瑕月望着一排排的桂树，漠然说出她这几日来最长的一句话，“时过境迁，恐怕就算酿尽这御园所有的桂，也寻不回原来的味道。”</p>

弘历神情微变，旋即坚定地道：“但朕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一定可以寻回记忆中的味道。”</p>

瑕月望着他，没有再说话，待得走了一圈后，弘历牵着她进千秋亭坐下，柔声道：“累不累？”</p>

“不累。”在简短的两个字后，瑕月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包括……弘历。</p>

在絮语几句后，弘历忽地道：“朕打算追封永璂为端敬皇太子。敬，天下为敬也；你说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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