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二章:尴尬的破案(2/2)
中条信说:“那么,昨天夜里记录了有多少车辆进出过吗?”
“哦,有两辆车子进出过大门,进来是九点的时候,电台自备的一辆卡车,是去拉食堂的配给粮的,后来下了货之后,司机把车在车库里停好就回家去了。然后十点半的样子,孙台长的车子出了大门,我们看到候队长坐在副驾驶座上,问都没问一个敬礼就去拉开了大门让他们出去了。”
那个警察谨小慎微的诉说着。
“哦?”
中条信一愣,说:“候队长不是值夜班吗?怎么刚刚才十点半他就出去了那,这不是在玩忽职守吗?那么轿车的后排座位你们看到有人吗?”
“那哪儿会去看啊,是台长和我们队长,无论如何我们这些当差的都不会去看的。”
两个警察一致的回答道。
中条信直觉告诉了他什么,他知道这个侯占山就是石川,藤井将军将他派往警察厅卧底中条信也是知道的,但他不清楚怎么石川一下就到了广播电台做了警卫队长了那。这个家伙是有名的色鬼,在日军中口碑都很差,要不是他在侦查方面确有天才,妹妹石川云子又深得土肥原贤二将军赏识的话,石川次郎早被送上军事法庭受审了。
“难道是这个家伙又在电台这边惹事了?”
中条信很是生气,但现在他还无法证实,因为还没有证据能证明石川与柴丽投湖的事件有关。
他让两个警察在笔录上画押后,让他们走了。
他自己让李荣平和程子聪带路,来到了柴丽的办公室跟前打开了门,他只让助手小川和自己一起进去,而让王跃和陈祖鑫等都在门口看着等待。
这间办公室从昨天晚上柴丽“失踪”开始,就再没人进来过,办公室的钥匙也只要柴丽和侯占山才各有一把,程子聪也有一把备用的,但从未使过。
很快,中条信就发现了许多疑点。
首先在办公室的地上,跌落着两本书和几张稿件,还有一个打翻了的笔筒,说明昨天这里发生了一些突然的情况,这里的人显然离去的很匆忙,以至于连地上的这些散落物都没功夫拾起来。
小川龟太郎开始用相机对地上的可疑现象进行拍照了,而中条信则拿着一个很大的放大镜拄着自己那只龙头拐杖半蹲着在桌上和地板上进行着仔细的观察。
一会儿,他拿起柴丽桌上的一叠稿件指着第一张说:“有问题啊,柴丽的字写的很秀气,有些字如其人的样子。但最后这几行显得七扭八歪的,到最后钢笔猛的在稿纸上划了一大道就戛然而止了,这是她昨天晚上在稿纸上留下的最后一笔啊。”
小川闻声站起身来问:“老师,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
中条信道:“这就证明了开始时她在认真是写稿,但是最最后的时候有人在干扰她,并且这个干扰让她很烦心或者说是极为讨厌,因此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于是字体写着写着就变了形,然干扰她的人突然对她干了什么,很可能是动作不小,以至于她手上的笔顺势在纸上这么狠划了一道。根据稿子上的文章看,她已经写完了一多半,然后她就突然从这间办公室里始终了,一直到早上才出现在玉渊潭的湖边,这正是奇了大怪了。小川,你分析分析,看看这里昨晚究竟都发生些什么?”
小川龟太郎少佐对
他的师父说:“老师,根据刚才对昨晚的上夜班的人和警察的询问里,我们已经可以判断出,柴丽小姐在九点半的样子还在办公室,这时候孙家耀台长进了她的办公室,此后正好侯占山队长也进入到了走廊,以后那个记者听见了柴小姐的最后大声说话,接着就没了声音。那么孙家耀和侯占山肯定是知情的,因为这个时间他们正好都应该在柴小姐的办公室里,柴小姐的失踪也许他们俩可以做出解释来。而十点半的时候,门卫的两个警察看到他俩乘坐同一辆轿车出的广播电台大门,难道是他们带走了柴小姐?”
中条信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川君,你很有刑侦的天赋,一下就讲到了点子上了。我再问你,那为何值班的警卫只看到了孙家耀和侯占山,而没看到柴丽在车里那?”
小川猛的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是孙家耀和侯占山联手绑架了柴小姐,并将她弄晕后放进了汽车的后排上,因为是躺着,还可能被盖上了东西,所以门口的警察只看到了孙家耀和侯占山,而没看到柴小姐。这就可以解释为何直到最后警察也没见到柴小姐出门的原因了。”
中条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这件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可以基本上说已经大差不差了。问题是他们绑架柴小姐想干什么?而为何又放了她那?而柴丽一被放出就选择了投湖自尽,很显然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事件发生了。但还有一个疑点,刚才我注意到了,柴丽的办公室是在电台的二楼,他们纠缠弄昏了她是在九点半左右,当时孙家耀的汽车就停在了一楼的大门口,两人抬着或者是一个人扛着以及昏迷的柴丽从二楼下去进入轿车只需要最多一刻钟的时间,假如他们花了时间捆绑了柴丽的话,那么也只需要五分钟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其间还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在干什么那?”
中条信的这番话让站在门口的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电台台长会伙同一个警察厅的队长合谋绑架一个女下属,并且一定是以劫色为目的的。这个事情显然是让人不可思议的,连陈祖鑫都不得不惊呼了一声:“太疯狂了,这简直是难以让人置信啊。”
小川龟太郎陷入了思考之中,中条信提出的最后一点疑问还无法解释,于是他和中条信开亮了所以的电灯,还打着手电四处继续查找可疑的线索。
最后,小川指着靠墙的一张黑色的皮制沙发说:“老师,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中条信此刻也显得腿脚利索了起来,他两步就走到了沙发跟前,举起放大镜对着小
川指着的地方查看了起来。
这是一滩像火柴盒那么大的一处印记,很想是不小心涂上去的浆糊干涸后的印迹,中心部位还有些潮隐隐的感觉,而周边似乎也有一些类似溅落的印迹,但显然已经被人擦去了,因为擦的比较急促潦草,所以漏掉了这一小处地方。
中条信放下放大镜,用鼻子贴近闻了闻,对小川道:“马上提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男人的精液。现在我知道这半小时里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我们马上带着这些物证回宪兵司令部法医室去化验,看看我的估计准确与否。”
说罢,他望了望门口那几个人说:“此事请诸位要严加保密,谁要是泄露出去那就以蓄意破坏北平治安为由予以逮捕。这里请程子聪主任和李副队长封查起来,等案子了解之后再做处理。”
这时候那里还有人敢吭声啊,都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外泄半个字出去。
而中条信则带着王跃和陈祖鑫还有小川结束了在电台里的勘验,一起上了车直奔北平的日军宪兵司令部而去。
司令部的见是中条信老师来了,自然是开门放行了进去。
在检验化验室里,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小川的实验就做了出来。
他想中条信汇报道:“老师果然厉害,经过检验证实这正是男人的精液,该男性为A型血。看来老师说的那半个小时的疑点也可解开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孙家耀和侯占山可能是用乙醚毛巾猛的捂住了柴小姐的嘴致其昏迷,然后准备将她抬走,但其中的一人忍不住在办公室里的那张沙发上先强奸了柴小姐,然后才把她抬上了车带到别处,也就是相对于电台里更加安全的地点继续对她进行强暴,当然基本可以肯定是轮暴了她,他们一直玩弄她直到凌晨才放出,这样柴小姐因为不堪如此的侮辱便选择了投湖自尽了。”
中条信点点头表示了赞许,他带着陈祖鑫和王跃走出了办公室,对他们说:“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否则有很多的麻烦。首先作为一名传统的女性,柴丽一定非常注重自己的贞洁,遭遇到这样的不幸,她肯定不愿让外界知道,否则至少北平她是无法再待下去了,甚至还会再次走向极端。因此报纸和任何媒体都不得披露此事儿,否则那就等于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了,这点我想二位都是搞新闻的应该比我清楚吧?”
在这种时候,王跃和陈祖鑫自然都拍着胸脯保证会严格保密的了。
而中条信告诉了他们更惊人的一个秘密,他说:“实话告诉你们,
侯占山其实是我们日本人,是藤井将军的新任副官,特高课的中佐,他的真名叫石川次郎。他化名侯占山是去警察厅执行秘密任务的,没想到他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干出了如此是勾当,实在有损于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形象,真是让你们见笑了。但是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在他重大任务没完成之前,我们还不能提请对他进行逮捕,这个还要请二位新闻家的专家多多谅解。但是孙家耀是不可饶恕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将他逮捕起来,否则是无法向柴丽小姐交代的。你们看这样做如何啊?”
陈祖鑫听说这个侯占山其实是个日本大特务早吓的一惊一乍的了,他不知道类似的人自己报社里究竟有没有,说不定哪天就盯上了自己了那。他连连的说:“我看如此处理非常合理,这位石川太君也是一时冲动犯了点小错误嘛,完全是可以谅解的,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而王跃则实在是感到了愤怒,他说:“中条信老师,你是一个责任心的刑侦专家,对于这点我十分佩服。你认为孙家耀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我想他一定是仗着石川次郎的势力,知道中国人不能拿他怎么样才肆无忌惮的勾结了孙家耀对柴丽进行侵害,差点就又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啊。对于这样的人怎么能一点的制裁都没有那?宪兵司令兼北平治安首席长官藤井将军不是在报上发表文章称日本官兵不会对北平的百姓有毫厘的伤害之举吗?而这样的恶劣势力不进行惩治的话,将来你们日本人说的话还有人会信了吗?”
他一说完,陈祖鑫就对他嚷道:“大胆,王跃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这样对中条信老师说话那?中条信老师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柴丽好啊,一旦这件事外露的话,柴丽还有脸出来见人了吗?你也不想想看,杨震还是你的朋友那,你不会想让他失去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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