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晦气(2/2)
“好嘞。”麻八当即动身,回来后咋咋呼呼的告诉妻子,救的人竟然是英国公徐家的大公子,侯氏大喜,如此这银子收的心安理得了,倒是对徐烨的身份没什么念想,此后夫‘妇’俩果真把做海盗‘弄’来的金银珠宝散给了沿海的穷苦百姓,一年后也如愿生了一个儿子。
金陵。
祖大川茫然不知在同行面前丢人现眼,仍然叫嚣着要和香‘玉’比试,好给师‘门’出口气。
徐灏没心思再和他置气,哪知漏屋偏逢连夜雨,附近有个老贡生托朋友请他去给‘女’儿看病,那人恰巧搞错了,说是人家的少‘奶’‘奶’。
晚上祖大川到了,请到了房里诊脉,寻常人家没大规矩,再说医不忌医,‘女’儿低着头伸出胳膊。
祖大川心说这少‘奶’‘奶’够年轻的,耐心的就那么干坐着,‘奶’妈不晓得他的规矩,说道:“先生,经期三月未转了。”
祖大川心中暗喜,面上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必你说,我自己知道。”
‘奶’妈被他不客气的抢白,也就不敢再开口了,祖大川抬起了手,只当真的是少‘奶’‘奶’,提笔写道:“孕期三月,恶阻情形,须服‘药’。”又开了一张‘药’方。叫‘奶’妈去‘药’铺买一帖。
这户人家的母‘女’俩不识字,都不知道写得是什么。当晚老贡生从朋友家赴席回来,要来方子一看,顿时气得大怒,几步走进‘女’儿闺房,一把将桌椅掀翻,厉声道:“你这不肖的贱人,辱没先人,你是要刀子死还是绳子死,快说。”
‘女’儿和‘奶’妈吓得‘摸’不清头脑。战战兢兢的问道:“爹爹为何如此恼怒?‘女’儿又不曾做任何歹事。”
“哼!”老贡生喝道:“你这贱人还敢嘴硬?是呀,大凡那些下贱货偷了汉子,表面上总要装正经,跟个贞洁烈‘女’似的,可惜你瞒不过我。你赶紧说,你勾搭了哪个王八蛋?以致于有了身孕,我饶不得你也饶不得他。”
闺‘女’吓得面如土‘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味的哭。她娘正在房里方便。急急忙忙系着‘裤’子跑过来,说道:“你这老东西,凭什么不问清楚,冒冒失失冤枉‘女’儿。你有什么凭据?拿出来。”
“这贱人败坏‘门’风,你也难辞其咎。”老贡生狠狠瞪了妻子一眼,没好气的把方子一扔,“你自己好生看看。上面明明白白写了怀孕三月,若不是偷了汉子,如何有孕?并且祖医生脉理通神。世人皆知,这不是真凭实据么?”
其妻却不信,诚然祖医生是名医,可‘女’儿成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知‘女’莫若娘,‘女’人家经期延迟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就是怀孕了?故此说道:“单凭一张方子,岂可冤枉人?此事涉及闺‘女’的名节生死,不可等闲视之,必须把医生请来当面问个明白。”
老贡生认为妻子在理,毕竟人命关天,马上叫小厮去请,就说病情紧急。很快祖大川到了,一进房里就见桌子被掀翻,茶碗碎了一地,夫妻两个相互怒视,他吃惊不小,头皮立即发麻了。
老贡生气愤的道:“先生,您开的方子上说我‘女’儿怀孕三月,想您‘精’通脉理,不会错的,老夫本来要用家法结果那贱人的‘性’命,请您来问个明白证据,如果确实有孕,那老夫就要动手了,拼着一尸两命,也不能玷辱我家名声。”
“‘女’儿?”祖大川听得魂不附体,清楚是太草率不曾询问清楚,自己给搞错了。
这该如何是好?祖大川六神无主,若将错有错的话,枉害了人家‘性’命,作孽如此,将来必有冤魂讨命;可若说‘弄’错了,自己的名声?而且这事委实赖不得那人说错了话,毕竟他进来诊治,岂能不问清楚病人的身份?
定了定神,祖大川一脸惭愧的说道:“哎呀,都怨我晚上吃醉了酒,只当是府上的少‘奶’‘奶’,开错了方子,这是我的不是了。”说完连连作揖。
老贡生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此等事也能‘弄’错吗?若不是我妻子坚持,竟险些冤死我‘女’儿的‘性’命!好,你说酒醉误事,可你的眼睛又不瞎,挖了你那对有眼无珠,方能出了我这口气。”
当即命家人把祖大川捆了起来,祖大川苦苦求饶,叫道:“在下情愿受罚,挖掉了我的眼珠就不能看病了,求仁兄开开恩吧。”
老贡生怒气未消的道:“也罢,我做些好事,留你两只乌眼睛。不过得学曹阿瞒宛城遇张绣,割发代首吧。”
说完拿着一把剃刀,自己动手,把祖大川的眉‘毛’先刮了去,又把两边的胡子剃掉一边,然后冷笑道:“滚吧。”
如此祖大川抱头鼠窜而去,坐上轿子回家,一路上又羞又气,到了家‘门’,捂着脸匆匆走到夫人房里。
他妻子见他眉‘毛’全没了,胡子少了半边,好像庙里多年被雨水淋坏的神像,十分诧异,问道:“你怎么‘弄’成这般狼狈模样?”
“唉!”祖大川没脸说实话,撒谎道:“别说了,真是晦气。我看病回来,路过剃头店‘门’口,见灯还亮着没关‘门’,一时鬼‘迷’心窍叫停轿子进去刮下脸,不想那剃头的困了,竟顺手把我的眉‘毛’剃了,又来剃我的胡子,一刀刮了下去,我赶紧喝住了他,可惜为时已晚。当场气得我跳起来打了他数十下耳刮子,全家人都跑出来替他赔罪讨饶。我还能怎么办?都被他失手剃了,也无法可施,也不稀罕赔钱,就饶了那个王八蛋,你说这不是晦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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