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引蛇出洞（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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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一怔，也不再摆脸色，一五一十将朝中发生大大小小事宜说与宋祁听，特别提了今日上朝时发生事，末了，他问：“不知王爷如何看？”

宋祁弯起嘴角，但笑不语。

当日，周胜跨出逸亲王府大门时，脸色肃穆，形容端正，乍看之下并无异样，仔细瞧，却会发现他双目微微泛红，眼神不似以往那般锐利。

周胜如此神态，便相当于间接证实了逸亲王伤重不治谣传。

一时之间，逸亲王行将就木传闻甚嚣尘上。

那日之后，逸亲王开始接待客人，只是能见到宋祁面人依旧不多。不多是不多，终归是有人能见到了。只是，但凡是见过宋祁本人，一旦旁人问起，便都是一脸惋惜，摇头直叹，话却是不说一句。

有人欢喜有人愁，然宋瑜与宋璟，却是不属于这两种人中任何一种。

“不可能！她说过那种药只会让人身体虚弱，不会危及人命！皇叔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双目赤红，宋瑜面容扭曲，狠狠将桌上茶水点心扫落地，愤怒地大吼。

瑾贵妃眸中一黯，垂眼拭了拭唇角，低声道：“瑜儿，许是旁人下手也不一定，为今之计，是抹掉一切痕迹，以免被有心人发现，用以威胁我们。”

宋瑜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眉紧皱，口中喃喃自语，似是没有听到瑾贵妃话，瑾贵妃又唤了两声，他依旧没有反应。

见状，瑾贵妃缓缓起身，想劝他坐下喝口茶冷静冷静，突地，宋瑜怒目望向她，声音宛如千年寒冰，低沉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瞒着我对皇叔下了毒？是不是你！”后一句几乎是咆哮而出。

瑾贵妃被吓得踉跄后退两步，望着怒发冲冠宋瑜，眼中瞬间溢满泪水，泣声道：“瑜儿，母妃即便真对逸亲王下手，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你怎能……”

你怎能如此对我？

瑾贵妃这句话未说完，宋瑜便又是一声大吼，厉声喝道：“到底是不是你？！”

瑾贵妃哆嗦着身子，不敢再多言，含泪争辩道：“我、我只是叫她加了一味会令人痴傻药，绝对没有要害逸亲王性命意思啊！”

“当真？！”宋瑜脸色稍霁，怀疑地皱起眉。

“母妃如今骗你有何用！”瑾贵妃愤恨地跺脚，掩嘴痛哭。

宋瑜去安慰哭泣瑾贵妃，而是陷入了沉思，双眉紧皱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如此，皇叔又怎会如此，不可能……不可能……一定还有人下手……”

见状，瑾贵妃哭伤心了。

宽敞华丽贵妃宫殿内，只有断断续续抽泣声，与低喃声传出。

而此时三皇子府内，同样是阴云密布。

书房内，宋璟一脸阴沉端坐太师椅上，他府上一众幕僚皆垂眉低首立两旁。

“你确定那味药要三年五载才会发作？”

毫无温度声音低沉平缓，却蕴含着无限怒火，被问之人下意识地一抖，急声保证道：“臣保证，那味药虽能致命，却需要少两年时间，且是用本就底子虚弱之人身上，像逸亲王这般健朗人，不用个五六年，是不会出事！”

宋璟冷眼扫过回话之人，语气愈发低沉，“那你如何解释如今皇叔情况。”

“这……”回话之人噎住了，眼神左躲右闪。

“蠢货！”宋璟忽地暴起，抄起桌面上折子劈头盖脸往回话人身上一砸，怒吼：“还不让给她把药给停了！”

“殿下息怒。”另一名唤楚行州男子拱手开口，一双狭长眸子中闪过精光，道：“殿下，如今正是一举两得好时机，只要过后把一切推到五皇子身上，这储君位置，还不是殿下手到擒来？还请殿下三思，药不能停！”

“闭嘴！”这会，宋祁是直接把桌上镇纸砸了出去，指着人鼻子大吼：“你意思是要本宫不仁不义，为了皇位，置皇叔性命与不顾吗？！”

楚行州不躲不闪，被砸了个脑袋开花，鲜红血顺着脸侧滑下，他却不动声色，冷然道：“殿下，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我叫你闭嘴！”宋瑜拍案而起，“都给本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