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亲（一）（2/2）

两人继续边走边聊。段耀宗道：“对了，我父皇安排了我哥哥后天相亲。到时候咱们也去看看吧？”秀玲吃了一惊，问道：“相亲？跟……跟谁呀？”段耀宗道：“跟我们大理国宰相大人的千金。哎，听说那高家小姐是个大美人呢。”秀玲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仍强作欢笑，说道：“是吗？那位高家小姐肯定比我美上百倍千倍吧。”段耀宗道：“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她。听说她貌若天仙，端庄贤淑。甚至在我们大理，有很多人都说她是我们大理国的第一美人呢。”秀玲心中郁闷，低头不语。段耀宗道：“你怎么啦？什么事不高兴呀？”秀玲勉强一笑，道：“没有啊。”段耀宗道：“玲儿，其实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美的，谁都比不上你。”秀玲听了脸上一阵晕红，心里忽然紧张起来，紧张中又感到很甜蜜，忙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我有什么好，不过是个生长在乡间村野的江湖女子而已。”段耀宗忙道：“不不。你可比那些什么大家闺秀、官宦小姐好千倍万倍！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仙！”秀玲听了脸上又是一阵晕红，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甜蜜，心想：“唉，其实他也很好。可是我心里更喜欢他大哥多一些。如果没有他大哥，或许我会接受他的吧。”两人默不作声，又走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屋。

晚饭的时候，段素顺和段耀宗兄弟两人又过去，陪秀玲一起用餐。饭后，段耀宗就被他母亲叫去了，段素顺则独自留下陪秀玲。段素顺问道：“这两天你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吧？”秀玲点头道：“嗯，还行。”段素顺道：“若有什么事，或是下人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你就尽管来找我。不必客气。”秀玲又点头道：“嗯，知道了。”段素顺又道：“明天……明天去见我父亲，你不用紧张。”秀玲道：“嗯。”段素顺道：“我父亲表面上看有点严肃，但其实他待人挺和蔼的。”秀玲道：“嗯。”然后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段素顺道：“我想，你师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她办完事回到客栈，见到我们留下的信，会来找你的。”秀玲点头道：“嗯。对了，我听说，你后天要去……要去相亲。”段素顺心中微微一惊，点头道：“是的。你……你是听谁说的？哦，一定是我宗弟他……他跟你说的吧。”秀玲点了点头。

段素顺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父皇的旨意，非要我去，其实我并不想去相这个亲的。我只想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秀玲道：“可是，我听说要跟你相亲的那位……那位高家小姐，她生的很美丽，而且她还温柔贤惠，才貌双全，跟你又是门当户对。只怕我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段素顺道：“其实，我从来没见过这位高家小姐。这忽然让我说娶就娶，我实在是没法接受。”秀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素未谋面的男女，忽然就成了亲，从此便要相濡以沫，相伴一生。自古以来，一代代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段素顺道：“可我不想这样。”秀玲道：“那你想怎样？”段素顺道：“我希望，我的人生自己做主，我的终身幸福自己决定！”秀玲幽幽道：“可这世间之事，许多往往都让人身不由己。”段素顺叹道：“是啊，很多时候，我们确实身不由己。”秀玲道：“人家高小姐是大家闺秀，又美若天仙，她与你才是良配。”段素顺道：“她再美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只希望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秀玲苦笑道：“话虽如此，可是……可是……”

段素顺一把抓住秀玲的手，道：“玲儿，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秀玲忽觉心怦怦直跳，道：“明……明白什么？”段素顺道：“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秀玲心跳加剧，一脸红晕，道：“你确定吗？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段素顺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到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又感觉那么的轻松自在，心情愉悦。所以，我确定，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秀玲道：“可是……可是你的父皇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吗？”段素顺道：“我父亲也许不会同意。但是……但是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秀玲苦笑道：“我是个身份卑微的江湖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的父皇是不可能接受我的。”段素顺道：“这个，我……我会去说服他的。”秀玲喜道：“真的吗？”段素顺点头道：“嗯。我会去跟我父亲说，我不想娶高小姐。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要跟你在一起。”秀玲心中甚是喜悦，一脸晕红，低声道：“那……那也要等我师父来了，她也同意了，才……才行啊。”段素顺喜道：“那我们就等你师父来了，向她表明我们的心意，求她成全咱俩。”秀玲红着脸点了点头。段素顺右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秀玲顺势投入了他的怀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之前的所有烦恼都抛在脑后了。

次日，段素顺和段耀宗带着秀玲去见他们的父亲。段思聪和德妃已经在大殿上等待他们三人。段素顺三人进殿后，段素顺向父亲和德妃介绍了秀玲。秀玲向段思聪和德妃行了礼。秀玲一见到段思聪，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就跟第一次见到段素顺一样。段思聪和德妃一看到秀玲也都愣住了。段思聪一直盯着秀玲，口中喃喃道：“像，真像啊。”段素顺和段耀宗见状，均觉得不对劲，转念一想，心中均是一惊：“哎哟，父亲不会是看中了她，想纳她做妃子吧？要真那样，可如何是好？”

段思聪问道：“请问姑娘，你是哪里人？”秀玲答道：“回皇上，小女子是大宋人士。”这时，德妃也问道：“那姑娘你家里是干什么的？”秀玲道：“回娘娘，小女子家里是种地务农的。”德妃“哦”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不屑，又问道：“那姑娘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令尊令堂都还好吧？”秀玲道：“我父母早逝，自小与师父相依为命，此外无其他亲人了。”段思聪道：“哦。那令师是哪位高人？”秀玲道：“家师并不是什么高人，在江湖上不过是无名之辈。”德妃又问道：“不知令师如何称呼？”秀玲道：“我师父名叫紫霞。”德妃点头道：“嗯。江湖上倒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段思聪面露失望表情，道：“姑娘你跟我这两个小儿既是朋友，那就在大理多住些日子，让他们俩好好招待你。”秀玲一听，心里很是感激，同时松了口气，当即谢道：“是。多谢陛下。”段思聪又道：“若是下人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尽管找他们兄弟两个就是。”秀玲道：“两位公子对小女子很好，也没什么照顾不周的。多谢陛下关心。”段素顺和段耀宗听到这里，知道父亲没有那个意思，顿时都松了口气。到了午饭时间，段思聪命人准备了饭菜，叫众人留下一起用膳。饭后，段素顺送秀玲回屋后，又返回见父亲。段耀宗则送母亲回房。

段思聪让儿子将其与秀玲认识的经过。段素顺将结识秀玲师徒的全过程从实说了。段思聪听后，沉吟了一阵，问道：“你们兄弟俩，真的就只知道秀玲姑娘的这些事情？”段素顺点头道：“是的，孩儿不敢隐瞒父皇。”段思聪道：“我只觉得她很像一个人。”段素顺问道：“像谁？”段思聪道：“像一位故人。”段素顺试探性地问道：“那您觉得秀玲姑娘怎样？”段思聪道：“这姑娘倒还不错。”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怎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段素顺道：“我……我……”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段思聪似乎明白了什么，将话题转移开，说道：“明天你就要跟高小姐见面了，今晚回去要好好准备一下。”段素顺急忙说道：“不，父亲，孩儿不想见高小姐。请您回绝了宰相大人吧。”段思聪道：“你胡说什么？此事为父早已与宰相大人商议妥了，岂能说不见就不见啊？明日你与高小姐的相亲，照常进行，不得有误！”段素顺道：“父亲，我真的……真的不想……见高小姐。”段思聪道：“你胡说什么。我跟宰相大人已经决定了，明天你必须见高小姐！然后我们就商议一下你们的婚事。”段素顺惊道：“这个……这怎么可以……”段思聪道：“怎么不可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段素顺道：“可是……”段思聪道：“可是什么呀？我问你，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有了意中人啦？”段素顺道：“我……我……”段思聪道：“我什么我？是就是，别吞吞吐吐的！”段素顺道：“是，没错，孩儿心中是有喜欢的人了。”段思聪道：“是吗？那是哪家的姑娘？”段素顺道：“她……是……”段思聪道：“要说就快说，不要婆婆妈妈的！”段素顺道：“是。她就是秀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