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迫做野狗（1/2）

小猪也没有了哀嚎，狗妈妈也没有了尖叫，一切又归于平静。主人四处找着旺财，旺财不知这被劁到底是好还是坏，好像没有死的危险，又好像是好痛的感觉。几次旺财都想冲出来，勇敢地吠上几声说：来吧，我准备好被阉割的命运了，劁了我吧。

可是眼看地上血迹没有干，顿失了勇气，就这样躲着，一只躲到那人离开，一直躲到天黑，这才悄悄爬到妈妈的身边。

看到妈妈流血的身体和痛苦的表情。流着泪问：妈妈，还痛么？

狗妈妈轻轻说道：不痛了，孩子，你跑脱了就好，痛过了就会不痛了，伤口总会好的，只是时间问题。幸亏今天你没出来，不然的话，你也就没了那东西了。

旺财小心害怕地问：那东西那么重要么？

狗妈妈轻轻地舔着旺财的头：当然重要，凡是能走动跑动着的动物，身上那物件是最重要的。那是制造快乐和追求幸福的勇气的源泉，你明白吗？我们狗的寿命不太长，发育得会很快，再过一个月，你就会明白了。你要牢记妈妈的话，凡是当时无法解决的问题，就要尽可能去逃避，因为有时候迎难而上，会遇到悲惨的结局，要知道，时间会给一切问题的答案，到哪时，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这也是在动物世界，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无论是人还是狗更或是猪，归根结底，都是一句话，都是为了活着。

旺财似懂非懂，妈妈叫他快走，不要让主人发现了，毕竟，劁公狗比劁母狗技术含量低，或许主人发现了你，会自己操刀，弄不好，不仅会掉了命根子，还会掉了命。你是我们家族的希望，要完整地活下去。

妈妈说：既然无法躲避和改变，那不妨接受和随遇而安，或许能更好的活着。

旺财在夜色中回头看了看母亲悲伤的眼，转头去看小丽。小丽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好在有大猪在一边照看着。

远远地听到大猪说：你靠过来一点，我身上暖和，不要让伤口吹到风了，这样不好。万一感染了破伤风，会要了你小命的。劁了也没有什么，就是不能生小猪了。我们猪和人不一样，人做那事是为了享乐，我们有这东西是为了繁殖后代，其实就是做野猪也不是每个猪都会繁殖后代的。至少我们能餐餐吃得饱穿得暖。不要哭了，好不好，最近主人给我的猪食加料了，餐餐有红薯和棒子面，我以后也不那么霸着了，也让你吃上几口。

旺财在猪圈外默默地听着对话，心中悲感油然而生。大猪多少还有点猪性，能照顾安慰小丽，这我就放心了。只是，听妈妈说每年给大猪加餐的季节，不久大猪就要死去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香香地啃着大猪的骨头，会忘记大猪的存在。

旺财小声地说：大猪，不要吃那些好吃的，吃胖了就会被杀掉的。

大猪一愣：你这小狗崽子，什么时候来了，听说你今天逃脱了被阉割的命运？祝你好运啊。不过，你能躲得到今天，又如何躲得到明天呢？卵子掉了鸡蛋大的个疤，你看我，就没有了，还不是一样活着，我知道我的命运是什么，我在小丽这么大的时候，就预见了我的命运，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小猪，和我住一屋的大猪，也是这么安慰我的，不久，就被杀掉了。这一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反正是一死，不如好好表现自己的价值，吃好睡好，今生活得积极向上，来生或许能投胎不为猪呢。脑壳掉了碗大个疤。

旺财心想你这脖子可不止是碗口粗啊。

旺财便轻轻地问：为什么我老是听到人啊，猪啊，狗啊，总是在讲来生呢？来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大猪轻轻哼哼说：来生是一种承诺，是一种寄托，是一种对未来的美好向往，来生是对一切不好的安慰，是对一切希望的最好描述。

旺财不解地问：如果来生还是这么糟糕呢？

大猪叹了一口气：那就再等来生，总有一生是美好的。要相信命运。

旺财又问：那为什么要相信命运呢？

大猪叹了一口气：受得挫折多了，自然就相信命了。你的路还长，即便是被劁了，做了一只阉狗，只要你好好忠于自己的主人，守候在主人身边，就不会短命而亡，哪怕是只有翔吃，也会安享晚年。至于我们嘛，命运早安排我只能活一年多一点。我究竟能活多少年自然死亡，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就要死去了。希望有一天你啃到我骨头的时候，请原谅我曾经骗过你，骗你被命运阉割是多么美好的事。

旺财沉默了一会，轻轻说：我想和小丽说一会话。

大猪哼了一声说：你说吧。不要说太久，她现在好虚弱，流了好多血。

旺财轻轻问：小丽，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