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傲慢无礼（1/2）

君士坦丁堡的王宫深处，年轻的皇帝约翰二世正伏案处理著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书。即位不过数年，他继承了其父阿歷克塞一世光復帝国疆土的雄心，也背负起了维繫这个千年帝国在四面楚歌中艰难求生的重担。

几年前，那场震动东西方的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虽成功从塞尔柱突厥人和法蒂玛王国（埃及）手中夺回了圣城耶路撒冷，十字军胜利后对耶路撒冷血腥屠城，其残酷至今仍为伊斯兰各方所铭记。

战爭的目的达到了，但战爭远未结束。新建立的、孤悬於东方的十字军国家，尤其是耶路撒冷王国，时刻面临著周边伊斯兰势力的反扑。

作为东方基督教的守护者及十字军东征的发起方之一，拜占庭帝国不得不屡次应求派出援军，耗费著本已捉襟见肘的国力。

约翰二世凭藉十字军东征带来的战略喘息之机，正努力整顿內政，並试图在小亚细亚方向继续扩张，收復失地。

他刚刚批阅完一份关於帝国东部兵力调动的奏章，揉了揉眉心，思考著如何应对威尼斯商人在帝国境內日益膨胀的经济特权问题。

就在这时，议事厅厚重的橡木大门被猛地推开，宫廷总管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他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尖锐变形：“陛下！不好了！城外……金角湾港口……来了一支从未见过的舰队！他们的军舰……巨大无比，如同山峦，船身……船身似乎是钢铁筑造的！上面冒著黑烟！上帝啊，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

“什么？！”约翰二世闻言，霍然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钢铁战舰？冒著黑烟？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甚至顾不上皇帝的威仪，赤著脚，穿著便袍，如同一个受惊的普通人，跌跌撞撞地衝出议事厅，奔向宫殿最高处的观景露台。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露台边缘，手扶冰凉的大理石栏杆向外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停止呼吸。

在蔚蓝的金角湾入口处，静静地停泊著十艘庞然大物。还有十几艘小船。船身远超任何罗马桨帆船或北欧长船的钢铁身躯，在阳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芒。

高大的烟囱喷吐出的浓黑烟柱，仿佛地狱的旌旗。侧舷那一排排整齐的、黑洞洞的炮口如同巨兽狰狞的利齿。这些战舰与拜占庭海军所熟悉的船只相比，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海……海上的堡垒……钢铁的堡垒……”约翰二世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如此沉重的钢铁漂浮在海上，並能驱动它们航行。

紧接著，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取代了最初的恐惧。他猛地一拍栏杆，震得手掌发麻，

对著港口方向和更远处隱约可见的海军基地怒吼：“废物！威尔无能！敌人，不知是哪里来的敌人，都已经跑到我们家门口，把利刃对准了我们的心臟！帝国的海军呢？岸防的哨兵呢？都睡著了吗？！竟然让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毫无预警地抵达这里！这是彻头彻尾的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