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专案组行动（2/2）

李明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塑封袋，里面装著块烧焦的布料：“技术队从仓库横樑上找到的，上面沾著点水泥灰，检测是普通迷彩服布料，市面上到处都能买到。”

“死者穿的？”苏河捏著塑封袋看了看，布料边缘捲成焦黑的硬块，“还是凶手留下的？”

“说不准。”李明的声音沉下来，“现在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更別提动机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文件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苏河盯著那行“蔗成分”的检测结果，突然觉得这案子像团乱麻——用化肥做炸药，掺白增强威力，拿白酒当助燃剂，连炸药用的碎片都是啤酒瓶和废铁钉。

“这凶手是个行家，还特別懂土办法。”苏河把报告合上，封皮被他捏出几道褶子，“通知各派出所，排查有化学背景的前科人员，特別是懂爆破的。”

李明刚要起身，技术队的老周突然闯进来，手里举著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放大的色谱分析图。“苏队！残留物里还有这个！”

图上的峰值曲线像座陡峭的山，旁边標註著“硝酸酯类化合物”。老周的声音带著激动：“是硝化甘油的分解產物！这说明炸弹里掺了这玩意儿，难怪威力这么大！”

苏河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硝化甘油这东西管制极严，不是隨便能弄到的。凶手既能搞到专业炸药成分，又用白白酒这种土办法，简直是专业和业余的诡异结合。

“查最近半年的爆炸物失窃案。”他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米，“还有，让痕检科再去现场搜，一寸都別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会议室里的人都动了起来，脚步声和电话声混在一起。苏河走到窗边，看著楼下警车陆续驶出大院，红蓝灯在墙面上晃来晃去。

仓库废墟的画面突然闪回脑海——焦黑的尸体堆在墙角，铁皮屋顶像被揉皱的纸，还有那些嵌在砖缝里的玻璃渣和铁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发现已经空了。

“死者身份查不到，凶手路子野，连炸弹都搞成混血儿。”苏河对著玻璃里的自己低声说，“这盘棋，难下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明拿著份文件跑过来，脸色难看：“苏队，法医说……从其中一具尸体的指骨里，发现了枚子弹弹头。”

苏河猛地转身，文件被他抓得变了形。“什么口径？”

“小口径，像是自製手枪。”李明的声音压得很低，“也就是说，有人在爆炸前就中枪了。”

办公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咔噠”声，冷风裹著灰尘吹过来。苏河盯著窗外的天空，突然觉得这案子背后藏著的东西，可能比那仓库的爆炸威力还要惊人。

“加派人手，给我把青山镇翻过来。”他把文件拍在桌上，纸张发出脆响，“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死者是谁，还有那个会做炸弹的混蛋！”

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著墙上“命案必破”的標语。苏河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化学研究所”的號码，指尖悬在拨號键上——看来得请专业人士来解析这些乱七八糟的残留物了，毕竟白、白酒、硝酸钾再加硝化甘油，这配方实在太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