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婴儿的哭声（2/2）

剧痛。

紧接著是无边的黑暗。

她的意识开始下坠，穿过了破碎的虚空，穿过了喧囂的战场，向著某种更加深邃、更加不可名状的地方跌落。

滴答。

滴答。

像是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

凯莎猛地睁开眼。

这里不是虚空位面，也没有漫天的战火。

这里似乎是一个奇妙的空间，她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星涡，而在星涡的中心则是一个鏤空酒杯形状在的螺旋道路。

“这里是...命途狭窄？”

凯莎听鹤熙说过，在牵动命途之力时，如果所行的命途引起了星神的注意，就会进入到命途狭间之中。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尖锐，却又带著某种莫名感染力的笑声突兀地在长廊中迴荡。

凯莎猛地转身，警惕地看向四周：“谁？”

“哎呀呀，这不是我们高贵的、神圣的、不可一世的天使之王吗？”

一个红色的影子从一面镜子里钻了出来。它没有实体，像是一团不断变化形状的烟雾，最后了和凯莎脸上同款的小丑面具

“好久不见，凯莎，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两千年，你才捨得戴上我给予你的面具，呜呜呜呜呜呜~~真让阿哈伤心呢。”

“欢愉”星神....阿哈。

在第一次凯莎使用神圣之宝库模擬命途之时，这个傢伙突然出现，说了一大堆妄语，留下一张面具后便逃之夭夭。

后面除了给了怜人几张面具外，这傢伙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你都带上了面具了，难道还不想理阿哈？阿哈就算是在没面子也会生气的。”

“呵，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这个时候出现想要表达什么吗？戴上你的面具，我依然打不过敌人

星神的面具...嘖嘖嘖。”

“喂喂，明明是你不行，为什么要甩锅给阿哈的面具？阿哈给你面具只是想要教教你什么是欢愉而已。”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欢乐。”凯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维持正义，难道不也是一种欢愉吗？”

阿哈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凯莎的心房上。

“有人喜欢看烟爆炸，那是欢愉；有人喜欢看悲剧上演，那是欢愉；而你，凯莎，你喜欢看秩序井然，喜欢看正义得到伸张。这本质上……有什么区別吗？”

“不……这不一样。”凯莎下意识地反驳，“正义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是有意义的。”

“意义？那是凡人才会在意的东西。对於神来说，『我想做』就是最大的意义。”

阿哈摊开双手，周围的镜子突然全部碎裂，化作无数彩色的碎片围绕著两人旋转。

“阿哈只是想让人快乐而已，不管是哪种快乐。那个叫凉冰的小丫头，她找到了属於她的快乐——墮落与自由。而你，你的快乐就是『正义』本身。

如果没有“欢愉”你又为什么会去坚持几万年？为了所谓的信仰？不是，你是那种只要看到別人过的好就会开心的傻蛋。”

凯莎沉默了。

是的，如果不快乐，谁能坚持三万年？

正义得到伸张，邪恶得到制裁，这又何尝不是属於凯莎的“欢愉”

凯莎承认，她乐在其中。

“呵……”

凯莎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忽然间，一声微不足道的声音钻入了凯莎的耳朵。

那声音，就像是婴儿刚落地时的啼哭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