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残酷的零（1/2）

参旗六的突袭差一点就成功了。

但瓦桑之子的反应速度竟与它那笨重的外表大相径庭，尽管本体移动缓慢，它的那些触手却灵敏异常。任参旗六来势凶猛，其攻击却终究因为一根触手的干扰而与面前那庞大的怪物本体差之毫厘。

怪物的另一根触手紧跟着便朝参旗六抽打过来，后者一时躲闪不及，好在云若晨及时赶到，用门板替参旗六挡下一击。

由于门板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真正的盾牌，其化解钝器攻击伤害的能力实在有限，我看到云若晨的生命值出现了小幅度下降。

看来这头外表笨拙的怪兽并不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只是个大木桩而已。事实上，由于那六根触手的存在，想象中的二十四个人群殴一个变成了二十四对六的较量。尽管看起来我们的数量优势依旧巨大，但现实中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必须要尽快找到弱点才行。

“记住我说的，绕到它后面去！”云若晨一边躲开朝他纵劈下来的一根触手，一边朝着有些有些不知所措的我们大喊。

我照办，开始缓缓地走出一个弧线，以图绕到这家伙的背后去——并不是我划水，而是那几根触手似乎拥有视觉，而且对所有迅速移动的物体都十分敏感，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心急脚下过快而被逼退回来了。

身后突然有枪声响起，远程组的四个人终于开火了。子弹的速度自然不是触手所能阻挡的，瓦桑之子立刻晃动了几下，然后很不给面子的依旧生龙活虎着。

“皮这么厚？”离岸的声音传来。

“尽量打触手！这东西的肚皮可是结实得很，子弹造不成多大伤害。”参旗六回应道，并向后一跃，怪物强壮的拳头立刻砸到了他原来站的位置上。他突然吼道：“看这个！”

参旗六双脚刚落地，便立即又借力向后一蹬，重现了刚才突袭时的动作。不同的是这一次距离比刚才要短得多，因此终于没有被触手阻截，正正刺中了阿尔瓦斯之子的身躯。在他拔出枪头的瞬间，无数金黄色的光点如火花般随之喷涌而出，渐渐黯淡消失。

我们总算是成功完成了一次反击，加上刚才步枪手们的射击命中，瓦桑之子的生命迅速下降到七成。

大家开始兴奋起来，开始不断有人尝试着摆脱与触手的周旋，直接去敲打怪物本体。云若晨只得大声命令他们保持冷静别玩火，并让远程组节省子弹待其弱点暴露之后再集中火力。

而我呢，用鬼鬼祟祟的动作总算是蹭到了它身后，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事实上，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这家伙的后背和身前几乎没什么区别。

“找到了吗？”云若晨的声音依旧沉稳，我焦虑的心态也因这声音而稍稍平静下来，并把情况告诉了他。

“老六！刚才你是怎么打出创口的？”我问。

“打它左肩那个位置！”老六大声回答，“步枪手！”

他的指令立即收到了回应。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子弹倒是命中了怪物的肩膀，但参旗六看起来却相当愤怒：

“打错了！”他恼火地吼着，“我说的是‘左肩’，不是‘你左手边的肩’！”

开枪的那个名叫付辉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委屈，他一声不吭地将准星转移到另一边，这时在他身边的离岸又开了一枪。

总算没有再出差错，子弹从怪物体内穿了过去。然而这一次造成的伤害看起来却比另一边肩膀要严重得多：一个巨大的创口出现在哪里，里面有幽幽的绿光露出；还有一大块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打飞了出来，化作无数光尘消失掉了。

“再来一枪。”参旗六话音刚落，年轻人手中的步骑枪再度吐出火焰，正中目标。瓦桑之子的生命已经消耗过半，而那个发着绿幽幽光芒的东西也终于清晰暴露在我们眼前。

就在刚才，我还在疑惑这个看不出思维中枢在哪里的绿色怪物到底该算是动物还是植物，而现在，我不再有怀疑了。

看看那沟壑丛生的组织表面，还有爬在上面的神经与血管吧，毫无疑问，这就是参旗六所说的“弱点”：这只怪物的脑子。

刚才飞出去的是它的天灵盖……

“这东西脑子居然长到肩膀上去了！？”有人惊呼。

“是长在肩膀上的触手体积太大把脑袋压到另一边去了。”云若晨一边躲避着瓦桑之子的攻击一边回答。

此时我依然是唯一一个绕到它后方的人。从这个视角看过去，那失去外壳保护的大脑一览无余。

机会来了，我突然意识到。

我握紧手中的撬棍，奋力冲了上去。只要把那些组织像搅豆腐一样搅碎就可以了，我这样想着。

但是另一方面，我早就该想到，面前这个家伙既然有脑子，就绝对不会让我简简单单就能达成使命的。

它十分果断地中止了与参旗六和云若晨二人的周旋，六只触手齐刷刷朝我刺了过来。

我并不是没有想到它真能眼观六路，出招来阻止我的攻击。但我却没料到它竟然真的放弃了周围的一切防御，把所有的触手全部收了回来，只为阻拦我而来。

六根触手，无论被哪根抽到都不是好玩的，我当即打消了一切攻击的念头。只一低头的功夫，第一根触手就从我头顶上甩了过去。紧跟着第二根又劈头而来，我立刻拼尽全力刹住车，便听见身前一声巨响。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第三根触手又笔直地向我刺了过来，我急忙地向侧面一闪，总算又躲过一击。

怎奈我这一闪用力有些过猛，重心失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