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会见张老板（2/2）

张老板看了看左右，拿起筷子说：“二位尝尝我点的菜，看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如果不合，我再点。”玉英立即响应，夹了一筷菜放入口中尝了尝，夸赞说：“好吃！到底是大酒店，名店、名厨，口味就是不同。”小梅也尝了尝，点点头，表示赞同玉英的意见。张老板又举起酒杯说：“美味不可无美酒，这是有名的法兰西葡萄酒，品一品，看有什么不同？”两人各喝了一小口，玉英说：“醇香浓郁，确实不同。”小梅同样点点头，表示赞同。

酒过三巡，张老板放下酒杯，看着小梅说：“郑小姐，我听玉英说，你的儿子患了白血病，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话让小梅感觉张老板要说到主题了，她立即紧张起来，想了想，回答说：“是的。我的儿子叫玉郎，上小学一年级，身体一直很健康。这学期开学不久，发现他老是发烧、嗜睡、容易疲倦，开始还认为是感冒，久治不愈，最后到省人民医院检查，诊断患了白血病。现在正在县医院接受化疗。”

张老板听了小梅的陈述，叹息道：“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患上这种病？你知道吗？这种病治疗起来是很棘手的！”张老板故作痛苦状，表示同情。

“是的。医生说了，化疗只能减缓病情发展，不能彻底治愈。根本的办法是要做骨髓移植。但是，这要花许多钱，单手术费就得四十万！而且要还有配型合适的骨髓。”

“是的，四十万，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听说你们家正在积极筹措手术费，现在筹集多少了？”

“农村困难，目前筹到的还不足十万。”

“其余的打算怎么办？”

“没办法……”

小梅想起筹钱的艰难，想起受白血病折磨的儿子，想起大生和全家人的忧虑无奈，忍不住伤心落泪。

“不要哭嘛，办法总会有的。你儿子的病，你家的经济情况，玉英也跟我说起过，我听了十分同情。你看，你和玉英是同乡同学，玉英又是我的朋友，你的困难，我岂能坐视不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事我不知则已，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管，伸出援手，帮助你解决。”张老板摆出一副慈善家的姿态。

“谢谢张老板！”小梅起立，向张老板深深一躬。

“张老是广州有名的慈善家，曾经多次向儿童福利院、敬老院和山区的贫困孩子捐款赞助；玉郎这点手术费不过小菜一碟。”玉英在一旁极力数说张老板的善举。

张老板摇摇头，谦虚地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值得一提。世界上无论什么人，或贫或富，或官或民，谁都会有困难的地方，困难的时候，都是需要帮助的。唐僧到西天取经，还需要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帮助呢，何况我们肉体凡躯？”

张老板接下来要说他要小梅借腹生子的事，却难于启齿，于是他看了看玉英，意思他的要求由她来代说。

玉英会意，说：“是的，世上的人谁都需要帮助。就像张老板，创办了张氏集团，资产过亿，富甲一方，但是，时至今日，夫人已衰，男孩、女孩，却没有一个。以前，他年轻力壮，又聪慧过人，到哪里都能独当一面，还不觉得困难；如今年近花甲，有些地方就感觉力不从心，需要个自己的人帮助他。因此，他常常想，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将来怎么办？谁来继承他的万贯家业？所以，就想请人帮助他完成这一心愿，生个自己的孩子。”

玉英介绍完张老板的情况，看看小梅，又转向张老板，心想干脆把话说透，免得互相猜忌。她说：“其实，这些事我已经给小梅说过了，她知道您的要求的；而且，她的儿子玉郎患上白血病，急需做骨髓移植，家庭筹款不足，也急需您的帮助。双方互有需求，又互相理解，互有爱心。今天，你们既然见面了，就面对面地把内心里的话说个清楚明白，余下的事情就好处置了。”

张老板释然了，他看着小梅直接问道。

“郑小姐，我愿意帮助你解决你儿子做骨髓移植的手术费，你愿意帮助我生个我自己的孩子吗？如果愿意，除了手术费，我还可以额外给你一笔可观的补偿。”

“我愿意。”

小梅明确答复。她想，绕了这么个大圈子，还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不愿意，你能帮助我解决玉郎的手术费吗？又想，生意人精明，会说话，精于算计，绕来绕去，总想贱买贵卖，多赚钱。这回，你既然看上我，要我为你生孩子，我付出这么大，不能做冤大头，也要好好赚你一笔。

“谢谢郑小姐！”张老板见小梅爽快地答应了，连声称谢。

玉英见诸事已妥，重新给二人斟上酒，自己也斟了一些，说：“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我这个当红娘的愿心达成，也和你们一样高兴。来，我们三人共同喝一杯，祝贺你们合作愉快，张老板早得贵子！”

“且慢！”小梅拦住说，“张老板，生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三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完成的事，至少也要一年多。这一年之内，我不能回家，不能照护重病的孩子，背着丈夫，背着家庭，和你干那种事。我付出这么大，这么多，总要有个相应的报酬把？请您说明确，玉郎的手术费，我的补偿费，合起来，到底给我多少钱？”

“你要多少？”张老板似乎有些吃惊。

“我要求这个数！”小梅伸出一个指头。

“多少？一百万！”

“对，就是一百万。你可以分两次支付：先付五十万，给我儿子作手术费；生育后，再付五十万，作为对我的补偿。”

“这样嘛，也好，事情说明白了，最好签个协议，以后免得有纠纷，伤了和气。你不要着急，让我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合适。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你说对吗，郑小姐？”张老板不愧久经沙场，有大将风度，他处乱不惊，寥寥几句话就平定了小梅的情绪。

“好，请张老板尽快给我个回话，我好决定是去是留。”小梅说。

“好了，话都说明白了，咱们继续喝酒。”玉英提议。

于是三人共同举杯，干了杯中的酒，然后互相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