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帝王心（2）（1/2）

三年后，步清泽在战场上失踪，大漠的战况眼看着就控制不住了，一个女子却当街拦住我的马车，说要请战大漠。

她一身男装，秀发也同一般少年那样用简单的玉簪束着。我却一眼认出她，将军府的大小姐——步清月。

近侍拉开帘子，我坐在马车里，紧紧看着一身笔挺跪在地上的步清月，“锦周国还没有派女子上战场的先例。”

我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谁曾料，她站起身，拔下玉簪重重掷在地上，乌黑的秀发如蜀地险崖瀑布般一泄而下。

她昂首挺胸，一脸不羁，“太子殿下若应了民女，民女便还锦周国一个女将军！”

“好大口气！”挥退挡在马车前的侍卫，我向她走去，“若还不了呢？”

“还不了，民女以死谢罪。”她目光坚定，似是抱了必死之心。

我暗想，若不应她，这女子定会想方设法去边关，指不定哪日就尸首异处。若是应下，向父皇请旨封她个闲职将军。军中老将多出自步老将军麾下，虽不见得服她一介女流，但也会护她周全。于是我破天荒地答应了她这个荒谬的请求。

三日后她一身戎装坐在高大的战马上，神情严肃，从我手中接过军令，端着壮行酒一饮而下，将瓷碗狠狠摔碎，她说：“别酒已饮，臣告辞，太子在京多多保重。”

大军开拨，转眼将近两年，边疆时时传来战报，新晋的女将军骁勇善战不输男儿，几番在大漠痛击流军，在沙漠中猖狂已久的流军溃不成军，闻风丧胆。

父皇说我找了个得力助手，这小女子英姿不逊步家儿郎。我当然知道她的那些丰功伟绩。临行前，我暗中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想着她在边关吃了苦头，碰了壁，就派人招她回来。万万没想到她能有此番作为。

暗卫每日飞鸽传来关于她的消息。从她出京开始，初次离京的她水土不服却倔强的不肯放慢行军速度。军中的老顽固屡次否定她的作战计划，她便没日没夜翻看军书和以往作战手札。她极爱习武，每日总赶在军队行进前去周围静谧处运功。她说了那些话，看了哪些书，在哪救了一个傻乎乎的男子，怎样收服她父兄以前的旧部又是怎么以自己为饵诱敌深入，将流军主要势力包抄歼灭，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这些我都清楚。

她对身边的亲信极好，见不得人受伤，对自己却漠不关心。探子说她在战场上被射中了五箭，挨了数刀，却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直到她昏倒在营帐才请了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