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红意图(1/2)
惊天动地的龙啸声陡然撕裂虚空,迴荡在无尽归墟海眼的深邃之中,仿佛连时空都为之颤抖。
一束炽烈的光芒骤然在漆黑深渊里爆发,犹如破晓第一缕阳光,瞬间贯穿层层海水,冲向水面。
紧接著,这耀眼光辉在浩渺海波之上凝结,化作一道若隱若现的龙影,磅礴而又虚幻,宛若古老神话中的存在降临。
这浮现而出的,正是久远之前曾叱吒洪荒,如今却身陷囹圄的龙族至尊,祖龙。
他们龙族与凤凰一脉的遭遇何其相似,皆被禁錮於某处,永世不得脱离,唯一的区別或许仅在於那无形枷锁的轻重罢了。
然而,即便只是这相对微弱的压制力,也足以让祖龙无法以其真身衝破束缚,只能勉强凝聚出一缕虚影示人。
“鸿钧道人?”祖龙的声音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他那双虚幻的眼眸微不可察地眯起,紧盯著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意外与审视。
在祖龙被天道封印的那漫长岁月里,鸿钧尚未证得混元圣人之位,彼时他与对方的交谈,绝不会流露半分此刻的敬意。
更何况,他们龙族自被镇压於无尽归墟海眼以来,便与外界隔绝,对洪荒之中那些翻天覆地的大事可谓一无所知。
“祖龙,本座今日前来,乃是欲赐予你混元圣人尊位,並助你龙族摆脱天道禁錮,此等机缘,你可愿接受?”鸿钧语气平淡,却自带一种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威严,字字句句仿佛能洞穿人心,不容置疑。
祖龙闻言,身形猛然一震,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错愕与震惊,这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他用一种近乎荒诞的目光审视著鸿钧,那眼神分明在质问:鸿钧,你何德何能,竟敢妄言赐予圣位?
要知道,那混元圣人之境,可是他们自古以来便梦寐以求,耗尽心力却始终无法触及的至高存在,难道眼前的鸿钧,竟已率先达到那传说中的境界了?
鸿钧显然不愿在无谓的解释上浪费时间,他袖袍一挥,一股浩瀚无匹的天道圣人威能便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瞬间瀰漫整个空间。
那股恐怖绝伦的气息,甚至还未刻意针对祖龙,仅仅是余波,就已经將他原本就虚幻不实的龙影衝击得愈发模糊,隨时可能溃散。
祖龙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无边的恐惧,骇然失声:“你……你竟然真的证道成圣了!”
鸿钧只是微微頷首,神色波澜不惊,再次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接受此等机缘?”他言简意賅地再次重申来意,给予祖龙最后的思考空间。
祖龙此刻內心犹如惊涛骇浪,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简直让他觉得天上掉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馅饼,不仅是梦寐以求的天道圣人果位,更包含了解除龙族世代封印的承诺,世间怎会有这般轻易可得的好事?
一时间,祖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与鸿钧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对峙,空气中瀰漫著压抑的紧张。
鸿钧终於失去了耐心,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悦:“你到底给不给一个痛快话?若是不愿,本座可就此离去了,毕竟,你並非唯一的人选。”
说句实在话,若非鸿钧看中祖龙身居洪荒顶尖的神通与修为,觉得他成圣后定能成为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否则他根本不会紆尊降贵来寻这条“泥鰍”。
最终,权衡利弊之下,祖龙还是选择接受了鸿钧的提议,二人旋即以天道之名立下誓言,若有违背,必將魂飞魄散。
这实属无奈之举,毕竟那诱惑力实在太过巨大,不仅能登临天道圣人之位,更能解救世代受困的龙族,而代价仅仅是听从鸿钧的號令对付一人,祖龙决定赌上一切!
“祖龙道友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本座也就不再耽搁了。”鸿钧言罢,一道氤氳著紫霞的鸿蒙紫气便从他手中缓缓飘出。
“此乃鸿蒙紫气,乃是成就圣人之基,你当好生参悟,待机缘成熟,自可水到渠成,登临圣境。”鸿钧如此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在他內心深处,又默默补充了一句:要是你这段时日无法自行成圣,贫道倒也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稍微“拔苗助长”一番!
“好了,你且安心闭关修炼,待你功成圣道之日,便是龙族破封之时,后会有期。”鸿钧话音刚落,便不再停留,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可没工夫在此地浪费,毕竟那第七道鸿蒙紫气至今尚未回收呢。
鸿钧的身影凭空融入虚无,又剎那间从虚空中显现,他以超越凡尘的速度,瞬息抵达了血腥瀰漫的幽冥血海。
这里,正是冥河老祖那阴森可怖的道场。
鸿钧微微闭目,强大的神识一扫,便清晰感应到,那遗失已久的第七道鸿蒙紫气,赫然就潜藏在这片血海之中。
此刻,幽冥血海广袤无垠的上空,镇元子与红云周身被一层厚重的土黄色光膜紧密包裹,正艰难地抵御著来自四面八方、永无止境的血海侵蚀。
他们被困在此地已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自从上次红云遭遇袭击,镇元子出手相救,並带著他仓皇逃离之后,却不料竟一直被困在了这片绝望之地。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脱离险境之后,冥河老祖竟会趁虚而入,发动如此致命的袭击。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冥河显然早有预谋,准备得天衣无缝,直接將他们彻底禁錮於这幽冥血海之中,任由血浪不断消磨他们的本源之力。
偏偏周围的时空还被完全封锁,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寻得一丝逃离的缝隙。
“红云,速速交出你身上的鸿蒙紫气!”冥河老祖的声音带著浓浓的血腥味,混杂著令人心悸的魔性,犹如毒蛇吐信,在这片血色世界中迴荡。
他身披一袭猩红如血的长袍,傲然屹立於滔天血浪的巔峰,脸上掛著一抹志得意满的狞笑,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我可以饶你们二人一命,你们也別再做无谓的硬撑了,这里可是幽冥血海,你们又能坚持多久?”
这里,无疑是冥河的主宰之地,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在这片他所掌控的领域內,他拥有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镇元子和红云根本不可能耗得过他!
鸿钧的目光极微不可查地朝这边投来,他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第七道鸿蒙紫气会落入幽冥血海,那个资质平庸的红云果然被困住了。
鸿钧轻轻摇头,似乎带著一丝不屑,他决定不再旁观,而是准备直接出手,將这道鸿蒙紫气强行回收。
毕竟,眼下他的计划已然生变,必须先行处理掉太初道人这个最大的变数。
也就在这一刻,遥远之地的苏尘,仿佛感应到了自己无意中拋下的因果鱼饵,已被某些存在触动。
他的视线瞬间穿越无尽时空,同样投向了幽冥血海深处。
他不仅看到了身陷绝境的红云、镇元子与冥河老祖,更看到了那位虎视眈眈、意图渔翁得利的鸿钧道人。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苏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轻轻地低语著,眼底深处闪烁著莫测的光芒。
幽冥血海此刻真正是血浪滔天,每一朵翻涌的浪,都蕴含著一方世界的沉重与玄奥,仿佛无数小千世界在其中生灭。
毕竟此地源於盘古开天闢地后的遗留,其超凡入圣的本质不言而喻,即便冥河老祖在此地也仅仅是鳩占鹊巢,而非其真正的创造者。
正因如此,每一次血色浪的拍打,每一次宏大潮汐的衝击,都给苦苦支撑的镇元子和红云带来了难以想像的巨大压力,几乎要將他们彻底压垮。
镇元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终於明白,这幽冥血海的威能,確实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不容有丝毫小覷。
原本,他凭藉地书无双的防御力,还自信地认为无论血海如何狂暴衝击,都绝无可能突破其固若金汤的防护,可现在看来,自己確实有些过於托大了!
每一次血浪的衝击,都裹挟著无数世界的厚重与法则的森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两人轰击而来。
哪怕是素有防御无双之称的先天至宝地书,此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那笼罩著他们的土黄色光芒,已然隱约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镇元子,要不我还是將鸿蒙紫气交出去吧。”红云面色黯然,带著深深的疲惫与无奈,轻声说道。
被困在这片血海之中如此漫长的时间,他也终於彻底想明白了,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资格染指这般至宝,之前得到,也不过是一时运道罢了。
眼下看来,这鸿蒙紫气註定是要离他而去了,与其继续苦苦支撑,不如乾脆將其交给冥河。毕竟,再这样被困下去也绝非长久之计,反而还会无谓地连累镇元子,这让他心中如何能过意得去呢?
不料,镇元子听闻红云此言,神色骤然一变,立刻断然拒绝道:“我们怎能向冥河这等魔头屈膝妥协!”
红云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心中感慨世事之奇妙。
曾几何时,他才是那个对鸿蒙紫气最为执著,誓死不肯让出的坚定之人,甚至比镇元子还要决绝。
然而如今,情况却完全顛倒过来,反而是他生出了放弃之念,而镇元子却显得更加坚不可摧。
“可是我们的法力,恐怕已然消耗殆尽了吧?”红云语气平静,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正是他心中萌生妥协念头的主要原因,没有了修为和法力的支撑,他们根本就无法继续抵挡这无边无际的滔天血浪。
最终,他们也只会被冥河老祖轻而易举地攻破防线,甚至结局会更为悲惨,在血浪的无情衝击之下,他们二人或许都会彻底陨落。
“天道轮迴,总会留一线生机,眼下局面或许还有转机。”镇元子脸色阴鬱地安慰著红云,儘管他自己也清楚,这番话语多么苍白无力,希望又是何等渺茫。
他此刻之所以仍不服输,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当初明明有机会逃出生天,最终却还是被冥河这个狡诈的魔头暗算,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还能有什么转机可言啊?”红云惨笑著反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嘲讽。
难道,他们还能再次寄希望於曾经那位救过他们一命的神秘存在出手相助吗?
可是那位前辈早已明言,只救他红云一命,如今的困境,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他们被困於此已然许久,期间几度险象环生,可那位神秘存在始终不曾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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