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回忆·旗蒙(2/2)
迟钟再三强调的劳动改造满族人,真不知道鹤悯到底听进去了多少,还有蒙古,以前一直跟他们谈判、交涉,他们没有神明所以迟钟不能出面,不然这就是压迫。
北边的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一直从匈奴干到了鲜卑、突厥,契丹、瓦剌,甚至中间蒙元还直接统治中原成为帝国神明,让迟钟过了一段痛苦不堪的日子。
前世的人类高层在重新划分行政区的也是细细给他讲了缘由,不要只防备,要融合,我们都是一家人。
“游牧民族的活动范围不止是我们想像中的漠北,一路向西能够达到伏尔加河、巴尔干半岛,每当我揍了他们,他们就往西跑,在那些地方休养生息,再度拼杀、融合,捲土重来。”
“也就是说,我们总没有过你死我活的决战,来了干架,我输了他们洗劫我,他们输了就死,人类滚蛋,一直打了几千年。直到近年来,北疆强盛起来,截断了他们往西的路径,被迫直面清,只剩下了两个选择:死亡和融合。一部分的人选择了融合,另一部分跟清死磕,也就是准噶尔,然后它们就灭亡了。”
燕察年已经学完歷史了,只是学的不如迟钟讲的更深更好玩,他表现出了愤怒,“我们为什么总被欺负啊!”他凑过去捧起迟钟的手,想关心一下他手上的伤疤或者茧子,结果发现钟哥这双手真漂亮保养的真好没有一点粗糙的地方。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那句“钟哥你受委屈了”在嘴边滚了一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迟钟看著他,又笑。
自从阿衍出生以后,他就又恢復到了从前那般爱笑的样子,带著恬静的、叫人移不开眼的温和笑容望著自己疼爱的孩子们,那笑意漫在眼底,化作细碎的柔光,静得能抚平人心头所有的躁鬱。
迟钟轻轻蹭了下燕察年红润的脸,他有点害羞地微微扭开头,看见燕霽初笑他,又立刻扭回来,瞧著倒像是在蹭迟钟的手,毛茸茸的。
他这次出门,带上了燕霽初、燕察年和沈辽。
燕察年在家里憋狠了,求了好久,他就想去草原上骑马唱歌,迟钟被蹭得心软软,只好答应了,他和燕霽初不是以神明的身份去,就纯玩。
而沈辽是鹤悯点名说要一起陪同的。
因为东北最近总是乱,高层觉得需要一个镇守神明去管这件事情,千挑万选挑出了沈辽,毕竟东北大油田开採,现在也是重工业中心地区,长安的產业已经开始向高精尖轻工业转型了,对沈辽来说,去奉天城更好。
鹤悯看著燕察年凑得那么近听迟钟讲封狼居胥的往事,目光微移,看向因为迟钟身边挤满了三个大汉所以坐到了旁边的鹤衍,他在小桌子上剥橘子,剥完分过去,燕霽初很顺手就接过来了。
火车叮叮咣咣地晃,从长安到幽州城。
“哦对了,我之前看报告,那个叫沈奉天的人类很厉害啊,你好好关照一下。”
“……”沈辽抬脚在旁边的雪里踩了个脚印,几乎把“快夸夸我”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哥,沈奉天就是我。”
在维持半公开的辽大將军的身份时还能搞出来一个人类沈奉天,一个在后方指挥作战一个直接下场搞事,沈辽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讚。
迟钟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
他下火车前,用【催眠】传了句话,“小心点。”
沈辽扭过头他,但是没看见钟哥张嘴,有点怀疑是不是错觉。
隨后,他和鹤悯继续北上,前往奉天城。
京城改名了,叫幽州,它不再是都城,迟钟便也不会再过来,不过因为是前朝首都,工业基础还是有的,实在不行也能发展旅游业,一些老建筑都还保存著,紫禁城买票就能进。
这次地点定在了幽州城,燕霽初和燕察年下火车连休息都没有,就躥出去撒欢了,此后小半个月都没回来。
迟钟见到了新生的神明,今年三岁,是个已经会走了的人类幼崽,一身丝绸,脖子上带著长命锁,手腕也是金铃鐺晃啊晃,一见迟钟就移不开眼了,追著他两条小腿倒腾地飞快,还会用神力【瞬移】躲开他的人类下属,直扑迟钟。
“旗蒙。”
幼崽坐在他怀里吃饼乾,听到自己的汉名,便抬起头,迟钟温柔地抚摸他的髮丝,“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人类震惊:“您不是答应我们,允许我们高度自治吗!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神明掠走!”
“確实,满清没有带走准喀尔。”迟钟一直都是笑著的,话却冷得令人窒息,“那我便和他一样吧。”
幼崽忽然看见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凑,他顿时睁大了眼睛,伸手想去抓,却忽然发现迟钟原本轻轻搂著他的手已经禁錮住了他的身体,爪子伸不出去,他会喊两句汉语的“爸爸妈妈”,呜哩哇啦说了一堆蒙古语,挣扎了一下,挣不开,大眼睛眨啊眨,盯著那个够不著的金灿灿看,怪委屈的。
满清不能说对他们不好,只能说是残忍至极,分裂內部、划分地区,对总是跳脚的准喀尔直接来了一次物理清除,其凶狠程度也是令格里斯、罗曼诺夫等欧洲强者望而生畏,始终对清有滤镜。
融合是自然要好好融合的,只是得看谁有眼力了,当了贵族还想要享福,做什么美梦呢。
如果这时候迟钟扣下去一顶“谋逆”的帽子,那现场的人就都走不出去了。
漠北,是一片很荒凉的地方。
贵族依旧纵情享乐,底层百姓却生活地很苦。
不適合住人,当防线还是不错的,能拉长敌人的补给线。正好来阻挡北疆,迟钟可没跟这个傢伙好好交心,游牧的危害差不多解除,但北疆就是大號游牧民族,虽然那群人的政治脑子也不一定好吧,可是重工业发展他对自己威胁一直都很大。
別说盟约,阿米瑞恩和伽纳答关係多好,两人歷史上也互殴过,迟钟猜前世的阿米瑞恩未来如果扛不住了可能把伽纳答干掉抢他的领地。
迟钟望著北海的方向,思索著未来。
旗蒙坐在他手臂上,用蒙语问,“你在看什么?”
“看我们的未来。”迟钟用蒙语回道,“一定是和睦、安寧的,幸福生活。”
绿化荒漠,植树造林,修铁路修大路,我们会和家人一样幸福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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