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离京之后（1/2）

太后见舒时昀神色松动，立马站起来 ，唤孙嬷嬷拿来一个包裹，在舒时昀面前摊开。

“你毕竟也是正君，哀家不会亏待了你，只要你在这封和离书上签字，之后你拿上银票一千两，走得越远越好。”

太后将一切准备得极其妥当，舒时昀一看那封和离书，还有包裹里的银票就觉得好笑。

他在太后眼里，到底算什么？

太后见他迟迟不动，一咬牙又跪了下去，咬牙切齿道：“舒时昀，算哀家求你，你不要再纠缠轻辞了，他是安南王，而你一没有显赫的家世，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二又无子嗣，无法为他传宗接代，何苦还非要占据他的心思，叫他断子绝孙？”

太后大有舒时昀不离开，她就长跪不起的打算，舒时昀这会无暇顾及她，只望着那和离书一个劲的摇头。

要是签下了名字，他跟贺轻辞就真的半点关系都没了。

过往的那十年，相濡以沫，相依为伴，好容易走到今天，却个个都要逼他离开。

他不想走，哪怕能在安南王府当个奴仆小厮，只要能经常远远地看那人一眼就足够了。

卑微至此，也只是想多陪着那人。

太后说得没错，舒丞相一死，舒就只剩他孑然一人，是他离不开贺轻辞，把那人当做唯一的救赎，而不是贺轻辞离不开他。

“太后，臣，臣不想离开。”舒时昀几度哽咽，话都说不利索，“臣想陪在王爷身边，哪怕被夺取正君身份，做个最下等的杂役，干刷马桶的粗活都可以，臣只想多看看他，时常看着他。”

他不要去草原骑马了，也不要看落日了，什么歌舞庄什么荒漠，他都不奢求了，唯独求太后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留在安南王府里。

天下这么大，他舒时昀没了贺轻辞，便是孤家寡人，无依无靠，如同一抹浮萍，无根无基，去哪里才能找到容身之地？

舒时昀越是凄惨，太后越是厌恶他，冷声道：“别以为在哀家面前装可怜，哀家就能被你瞒过！”

太后拂袖站起来，越发觉得舒时昀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实在太过可恨。

“来人！”

随太后一声呼喝，几个太监躬着身子匆匆跑进来，在舒时昀身后站定。

“太后，您这是？”一看着架势，孙嬷嬷都惊出一身冷汗。

太后一拂衣袖，背过身去，道：“既然舒时昀不肯签，你们就‘帮’他签，之后把和离书送到安南王府去。”

太监们立即动手，两个人分别将舒时昀左右手压制住，再有一人不知轻重，一脚踩在他背上，将他狠狠踩下去贴近地面。

“唔……”舒时昀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年纪大一点的太监在舒时昀面前蹲下身，尖声尖气道：“舒正君，太后娘娘命你签了和离书，你就别再挣扎了，否则不是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吗？”

舒时昀惊恐地看着他，刚想说点什么，一人已拿了条白带子来往他嘴里一勒，让他只能发出细碎声响，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正君，您要是再不听话，老奴就只能用强了。”那大太监往后看了一眼，见太后背对着他们没什么表示，立即对旁边人小声道：“抓着他的手，逼他签！”

“是！”有太监立即将舒时昀右手压到和离书上，再强行给他塞了支笔，随后握着他的手歪歪扭扭的将和离书签了。

舒时昀全身都被压制，就剩一只右手能动，却被人抓着签下名字，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页纸上，一颗心慢慢变得死寂。

他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的最后，还是败了。

他与贺轻辞，终归有缘无分，难以厮守。

大太监捡起和离书，献宝一样捧在手里，屁颠屁颠地跑到太后面前，谄媚笑道：“太后，他签了。”

太后嫌弃地看了一眼，“送到安南王府去，传哀家口谕，命安南王回来后也尽快签下，和离书就真正生效了。”

“是。”大太监捧着和离书下去了。

孙嬷嬷看着地上失魂落魄饿舒时昀，心生不忍，“那太后，舒正君怎么办？”

“正君？他现在还算正君吗？”太后踱步到舒时昀身边，见他好像快死了一样，心里反倒一阵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