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子嗣（2/2）

春华台高七丈，以檀木为梁，水晶做灯，雕梁画栋，七彩琉璃瓦熠熠生辉。

贺轻辞扶着舒时昀从白纹理石的台阶上去，有宫人跪立在旁，等他们一站定便立即服侍着换了干净的鞋。

台上搭了上百顶暖棚，正上方是帝后的盘龙金帐，华丽非常。其余暖棚整齐有序的依次排了两溜，中间余出一大片空地留作歌舞欣赏。

紧挨着帝后的是右侧下首的安南王暖棚，夕朝年福等人先来一步，早早就在里面等着了。见着他们来，赶紧将帘子掀开好让舒时昀进去歇着。

因是赏雪，天气寒冷，暖棚四角各有一个火炉，三面以绣了紫蟒的厚帘子遮挡风雪，前方纱幔轻垂，典雅绚丽。

暖棚里陈设齐全，软榻桌案上满满放着水果茶点，只等待会皇帝来了开席，夜宴才算正式开始。

舒时昀坐在软榻上，因肚子太沉，两腿没法合拢，成外八字撇着，姿势十分不雅。他想将脚并拢些，然而无论怎么调整姿势，肚子都搁在腰腹和大腿中间抵着，双腿无法挨拢。

“正君可要吃些梨?”

舒时昀摇摇头，神色黯然，“不了，太凉。”

夕朝将梨放下，在瓜果糕点里翻找了会，挑了份雅致的白色点心，“正君若是饿了，不如先用些栗云糕?”

舒时昀还是摇头，脸色不太好看。夕朝求助般望向自己主子，贺轻辞便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柔声道:“这糕闻着甚香，你尝尝。”

糕点都递到嘴边了，舒时昀不好拒绝，就着贺轻辞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栗云糕入口即化，只是他觉得甜得有些发腻，吃了一口便不想再吃。

“太后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府中，有你一个足矣。”

舒时昀知道贺轻辞从来一言九鼎，绝不反悔，可子嗣问题，当真……

他轻轻靠在贺轻辞身上，犹豫半响才哽咽道:“如果，如果这孩子……如果我真的不能为你诞下子嗣，你，就娶了侧室吧。”

贺轻辞敲敲他的头，吻去睫毛上细细的泪珠，“说什么胡话，只有你，我绝对不能辜负。”

“并非辜负，我知道你对我如何，可你是安南王，是未来的南域之主，要是没有子嗣……”

贺轻辞凑过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暖棚外喧嚣热闹，暖棚内却一丝声响也无，夕朝年福都低垂着头，像是不存在一样。

燃烧的灯芯啪嗒一声，火苗微晃，舒时昀如梦方醒，轻轻将人推开，红着脸道：“别乱来，这是外头。”

“只要你不说胡话，我就不会乱来。”贺轻辞盯着舒时昀白皙的脖颈，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