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阿肃所求之人是谁（1/2）

皇甫赢说到这里，感觉到身后人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便看到萧肃手中拎着的花灯已经灭了。没了烛火的映衬，他暗黑色的衣裳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故而他看不清萧肃脸上的表情。

“阿肃？”皇甫赢唤了一声，刚想问他是不是冷了，却见原本站立的人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花灯砸向地面的瞬间，身子如飘零落叶，应声滑落。

“阿肃！！”皇甫赢脸上的笑容变成恐慌，大叫了一声，身子倾过去，一把搂住了萧肃摔下去的身子，“阿肃，阿肃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一扬，却摸到了满手的滑腻。

萧肃身上的鲜血早已渗透出来，整个长衫都已经濡湿一片。可因为身着暗衣，血腥味又被香囊掩盖，若不靠近，根本不会发现分毫。

皇甫赢握着萧肃的手指在抖，他垂下眼望着萧肃苍白到毫无血色的眉眼，正想说些宽慰的话，眸光一转，却瞥到来时路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血脚印。

一步一步，迎面而来，直到萧肃脚底散尽。

原来说什么不识路，让他走在前面，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正大光明，完完整整地陪他走完这一路的花灯。

这是他花了两辈子求来的，是他看得比命还重的东西。

皇甫赢搂紧了萧肃，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就要往行宫走：“我带你去找大夫，阿肃会没事的对不对，阿肃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他才刚踏出几步，袖口处，就被萧肃拉住。

萧肃还是那般无所谓的笑，“只是小伤，无碍的。”他说完这话，望着就快行到尽头的花灯路，“赢哥，我想去看凉城尽头的那棵姻缘树，带我去好不好？”

这是他懂事后，第一次唤他赢哥，也是第一次问他好不好。

记忆中萧肃一直是懂事的，不吵不闹不争不抢，甚至那日萧家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他也只是站在萧氏大门口整整三日，一言未置。第四日，就随管事公公入了皇城。

他一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他说出生者已矣，逝者如斯的人，在这一刻，却抓着他的手，问他带他去看那棵树，好不好。

怎么能不好呢，凡是阿肃想要的，他从未拒绝过啊。

皇甫赢抱着萧肃，迈向行宫的步子转了一圈，继续走了刚才未走完的路。

夜风吹拂，原本零落的几盏花灯忽闪忽闪了两下，也灭了下来。原本该是最喜庆的花灯路，过了时辰，便成了最寂静的地方。

皇甫赢抱着萧肃，感受到怀中人越来越缓的呼吸，在那棵高大的姻缘树下停了下来。

望着满树的绸带，皇甫赢握了握掌心中攥着的指尖：“若早知道有这树，早知阿肃喜欢，我该提前备上两条红绸带才是。现在没绸子，难不成要拔了树上的，咱们再写上去？可这般毁人姻缘，似乎不太好。”

“我带了。”萧肃说着，从怀中扯出一条狭长的绸带。

鲜红，似乎还染上了丝丝血迹。

可明明是早已准备好的，那绸带上，却空白一片，没有写上任何名字。

“这……”皇甫赢望着递到自己手上的绸带，柔声问着怀里的人，“阿肃所求之人是谁，我帮你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