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可惜，你不是（1/2）

萧肃抬手握住插入腰间的匕首，想阻止它的深入，可他右手包扎好的伤口在假山之时崩开，手臂酸软，早已无力。

“萧公公之前与奴婢说的那番话，奴婢觉得甚对，只是可惜，你给的两条路，我一条都不会选！”沈清茹边说着，边将匕首推入了几分，萧肃的身子瞬间踉跄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望着萧肃狼狈的样子，她嘴角的笑意勾大，继续道：“只要杀了你，我便能再无后顾之忧地待在三爷身边。假以时日，凭着我这张脸，定能成站在他身边的，唯一的女人！”

这般恬不知耻要狐媚惑主的话，沈清茹却说得理所当然。

啧，脸真大。

萧肃眯起眼，压住因为身体失血负荷而产生的粗喘，对着沈清茹轻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屡次勾引都得不到皇甫赢垂怜吗？”

“为什么？”

“你靠近些，我告诉你。”萧肃说话的声音很小很轻，似乎风一吹就能散，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得已，沈清茹只能将脑袋凑近萧肃的唇，好听到他张合嘴巴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待离得近了，萧肃低沉的嗓音才终于传过来：

“因为——你不配！”

萧肃说完这话，不待沈清茹反应过来，已经拔出插入腰间的匕首，向着沈清茹靠近的脸挥过去。

沈清茹一声惊叫，后退了一步，忙用手护住脸颊。可脸上那血却像是自己长了脚，源源不断地从她捂住的指缝间溢出来，沈清茹只觉得，整个手心全是滑腻，半张脸完全麻木。

“萧肃！你居然毁我容貌，我今日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沈清茹气急败坏，赤手空拳得就要向萧肃扑过去。

萧肃站在原地，全身浴血，身受重伤，可即便这样，他颀长的身子还是如柱般挺立，连背脊都没弯曲半分。

他握着匕首，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明明是张清隽无双的脸，可此时此刻，却像是地狱冒出的，来勾人的修罗，阴冷得渗人。

“千刀万剐？谢谢沈姑娘的提议，萧某一定细细思量，保证在最后一刀落刀前，你还活着。”他说完这话，手中握着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一圈，在沈清茹扑过来的瞬间划了她另一边脸，“第二刀！”

“你……”沈清茹的话还未说完，萧肃手中染血的匕首已经划开了她的胸口衣衫的纽扣，让她瞬间衣不蔽体，“第三刀！”

沈清茹望着萧肃，完全没想到他重伤成这样还能伤她。她现在容貌尽毁，衣不蔽体，不仅杀不了萧肃，还只会让这模样被人见到……

思及此，萧肃的第四刀还未砍过来，沈清茹身子便已经往后退了两步，合拢着衣裳就跑。

萧肃也不追，他也无力去追。

他就这般静静地站着，直到沈清茹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他颀长的身子才软了下来，跪倒在地。

封住了周围几个大穴止血，萧肃咳了一声，喉咙间鲜血涌了出来，整个舌苔都是腥甜。

月色将沉，天色渐晚，凉城的花灯节，就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