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清君侧（1/2）

天启元年，冬。

皇甫赢登基大典。

整个宫内，一片锣鼓声，隔得老远，似乎还能听见众臣参拜新帝的声音。

萧肃伫立在雪中，仰头望着枝头开得正胜的寒梅，唇角勾起一抹笑。他折了一只梅花握在手里，赤红色的寒梅与他青紫色的宦臣衣衫相称着，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子，主子，新帝的人来了，快逃，快逃啊！”

一声尖锐焦急的声音从回廊的转角传过来，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萧肃蹙了蹙眉，还没回神，就见刚才还歇斯底里让他快逃的人，一声不甘的呜咽后，后背中箭，倒在了他脚底下。

小栗子的血从箭口渗出来，将地上白色的雪也染成殷红色。他仰着头爬向萧肃，一把抓住了萧肃的衣摆：“主子，快逃啊。新帝说，新帝说……”

“皇上说要清君侧！”小栗子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有一个浑厚的声音接了过来。来人穿着一身厚厚的铠甲，说话间，他身后跟着的人已经包抄过来，将萧肃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就能将他射于乱箭之下。

“苏将军。”萧肃终于开了口。不似太监嗓音的尖锐，他说话的声音，如清泉润耳，出奇的清冽甘甜，“皇上说的清君侧，可有指明说的是我？”

“当然！萧贼不死，我等如何将这天下交给皇上！”苏明越说着，手中的圣旨在萧肃眼前展开，“清君侧，清的就是你这人人诛之的宦臣，萧肃！”

萧肃望着眼前盖了新帝玉玺的圣旨，闭起了眼。

那圣旨上，白纸黑字，桩桩件件，都在数着他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