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过是一场空欢喜（1/2）

“哥，你怎么来了？”嘴角浅浅的笑意，露出她的喜悦。

“你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回来了还不能来看看你？”苏瑾灏笑的一脸的宠溺。

瑾瑄看了一眼上位坐着饮茶的爷爷，撒娇说道“爷爷，你看我哥哪有做哥哥的样子，我结婚不在场也就算了，回来了不补份子钱不说，跑到我们靳家只是为了数落我，您可得给我做主，好好说道说道他。”

靳老爷子一笑，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丫头，你哥哥到了咱家可是客人，你可不能坏了咱们靳家的规矩，去、去、去，带着瑾灏在院子转转，待会留下一起吃饭。”

靳老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纵横江湖的老狐狸，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苏瑾灏找上门来，自然是想与人家妹子说些知心话，他要是这点都看不透，真是白活这么大年纪。

“知道了，爷爷。”拿起茶壶给靳致远续上茶水，退下来对瑾灏说“哥，我带你去见见靳迟。”

苏瑾灏眼神微微一黯，还是提着步子去了她们的院子。

看着床上眉目生得极好的男人，瞥一眼帮他按摩的妹妹，心底的酸涩犹如钝刀，一下一下凌迟着自己的心脏。

“瑾瑄，想离开这里吗？”不由自主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门口的身影一顿，立在了那里。

“不想，我嫁了他，就是他的人，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守着他。他这么要强的人，一定会醒来的。”手不停的给他捏着胳膊，肩膀，大腿，小腿肚。

瑾灏的眼底渐渐濡湿，声音也变得暗哑“你还那么年轻，你怎么能这样糟践你的青春。”

“哥，你不要说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摆脱了苏家，这次是靳迟，那下次呢，指不定他们会给我安排什么样的人家。人各有命，也许他就是我的命。”

看着床上沉睡的男子，眼中尽是暖意。

“靳家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相信老天让我遇见这样的他，定是他的脚步走的太急，只是想让他等等我，等我长大，等我毕业，等我足以有能力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瑾瑄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靳迟，手还在不停的给他做着按摩。

“他要是一直不醒呢，你就这么把自己搭进去？”瑾瑄的执固瑾灏不能理解，甚是被她那些谬论气的大动肝火。

“他会醒的，他那么要强的人，才舍不得撇下他的荣誉，他那么固执的人，才不会这样轻易向命运服输。”睁大眼睛隐去眼中的泪意，又接着说“即便是他一直不醒，我也会一直守着他。直到他醒为止，不离不弃。”

“瑾瑄，你不是这样的，你们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是什么让你陷得这么深？是他的家世还是他的军衔？”任瑾灏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怒了，他不懂妹妹为何变的如此执念。

“哥，你不懂。他还这么年轻，曾经的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就像是一本好书，一旦翻开就无法停下。”说完，自己也愣怔了，她了解的星星点点，也都是从靳睿、靳冉、靳苏兄妹那里知道的，什么时候她对靳迟这么疯魔了。

门外的身影，缓缓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惊动屋里争执的兄妹两人。

瑾灏没再说什么，也没留在靳家吃饭，瑾瑄送他出门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哪天你后悔了，受够了，我会带你离开。”

瑾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闷闷的回了句“永远，没有那一天。”

殊不知，某种执念只属于自己，跟某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以至于几年后，瑾瑄想起当时的天真，就忍不住骂自己傻。

晚上吃饭的时候，为了不让靳家人看不出自己的心事，瑾瑄表现的异常活跃，不停的拿公筷给周围的人夹菜，好似满桌子菜是自己做的一样，若是他们不多吃些，自己很没面子。

习惯了她的热情，一顿饭倒也吃的热热闹闹，结束时她被靳致远叫进了书房。

不等她开口，靳致远拿出一枚碧绿的祖母绿戒指递给她“丫头这个你收着，以后我不在了，家里谁若是欺负你，你就拿出这枚戒指以惩家法，即使是靳迟，也不能轻饶。”

瑾瑄看着坐在藤椅上的靳致远，没有伸手去接“爷爷，即使以后靳家有人欺负瑾瑄，瑾瑄也会尽量避让，绝不与家中任何一人发生争执，不辱没了靳家的门风。”

今晚的靳致远似乎特别的伤感，说的话，做的事都像在保护她一样。

“丫头，你拿着，这是爷爷给你的，有些事，爷爷比你看的透彻，万一那时爷爷不在了，没人护得住你。”阿迟是他的孙子，他的性情他是清楚的。

若是有朝一日走到那步，瑾瑄是个好孩子，他不想这孩子受委屈。

瑾瑄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靳老爷子的意思她不是不懂，如若真走到那一天，无非是好聚好散。

靳迟本非池中物，能与他并肩齐驱的女子才配的上他。

“爷爷，没有其他事，我去看靳迟了，晚上靳睿他们放烟花，我想陪靳迟一起看。”靳致远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瑾瑄跑回她们院子的时候，靳睿他们刚好把烟花搬了过来。他们邀她一起放，瑾瑄摆摆手噔噔的上了楼。

拉开卧室的窗帘，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将靳迟的手指放在唇间，狠狠的咬了上去，又很快松开。

拇指一下一下帮他抚着手上的齿痕，眼中早已氤氲一片，哥哥说的没错，可她就是不甘心，她想赌，赌他的心，赌靳家人的态度。

窗外烟花轰隆怦然绽放，色彩纷呈瞬间美丽，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一遍一遍啃咬着他的手指，一遍一遍帮他抚平齿痕，不厌其烦。

盯着他的睡脸，看得如痴如醉，即便是这样一个一动不动的他，也让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手指抚上他那刚毅的轮廓，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立体的鼻梁，他薄而性感的嘴唇以及泛着胡茬的下巴。

忍不住跪在床前，将头靠在他的颈窝之间，额头摩擦着他的下巴，一遍，一遍，呢喃他的名字。

靳迟，靳迟，靳迟……

眼帘合上，泪如雨下。

床上的人，眉头微微蹙起，好吵，吵的他无法安然入睡，是谁，在叫他的名字，叫的这样缠绵悱恻。

眉头蹙的更紧了些，紧得几乎拧成了疙瘩。是谁靠在他肩上？是静言吗？是不是自己受伤吓坏了她？

缓缓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抚摸她顺滑的头发，声音低沉粗噶“静言别哭，我没事。”

瑾瑄身子一僵，倏然睁开眼睛，一脸惊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缓缓支起身子，他还没有睁开眼，他的手抚着她的头发。

突来的惊醒让她不敢相信，用手捂住嘴巴，将自己的呜咽声压在口中。此时，窗外烟花正盛，院子里挤满了靳家的人，她只要喊一声，他们可能瞬间填满他们的房间。

靳迟刚醒来，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让他静养，瑾瑄理智的通知了家庭医生，靳老爷子、靳蔚然、沈月嵘。

靳迟醒来看见父母和爷爷立在自己的床前，他们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一脸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们是怎么了？”他是怎么了？

靳老爷子笑着在床侧坐下，苍老的手附上他的“阿迟，可觉得哪里有不舒服？”

不舒服？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说“手指疼，感觉像是让人挨着咬了一遍。”

站在沈月嵘身后的瑾瑄一窒，心虚的低头瞄着自己的脚尖，不自觉的啃咬着自己的嘴唇，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还好，她有帮他拂去齿痕。

抬眼将屋里的人扫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问道“妈，静言呢？”

沈月嵘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说“你刚刚醒来，身子要紧，多休息才是。”

母亲在回避他的问题，不自觉的眉头蹙的更紧，他昏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忐忑的看了靳迟一眼，瑾瑄的唇角抿成了直线。

静言，他醒之前呓语的名字，那是女子的名字，他方才的温柔不是对她，是对那个叫静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