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皇家四凤仪,打太极殿(1/2)
第449章 皇家四凤仪,打太极殿
晨光初洒,宫里宫外,纤薄雾气笼在街头巷尾,飞鸟跃上枝头,叽喳作响。
坤宁宫内,沈湘阁身穿深红丝质睡裙,斜倚在榻,姣好身段在衣裙包裹下显得张力十足。
她听得殿外鸟啼,看得晨光洒进,眼角一抽,屈指一弹,窗纸当即被内劲洞穿,浮现一细微小洞。
后殿外传来慌不迭振翅而飞的细响,再无这些死鸟的叽喳乱叫。
她冷哼一声,太后娘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洗漱,手持玉梳拢着发丝,见状回眸而望。
“你气什么?”
“真是小瞧了帝师,萧远暮与天子都撑不了几个时辰,她却愣是缠了侯爷大半夜,害本小姐在这儿苦等一晚……”
太后娘娘心底其实也有些小期待,盼望着赵无眠洞房之后还不尽兴,来这儿寻她,昨夜也一晚没睡。
但身为沈湘阁的姑姑,也不好将自己表现得太欲女,闻言淡淡收回风韵凤眸,捏起金簪扎着发丝,耐心道:
“洞房烛夜,哪怕侯爷真不尽兴,也当陪着自己小娘子,自然不会来寻你……难道待你与侯爷洞房之夜时,愿意看到他后半夜去寻别的女子寻欢作乐?”
沈湘阁昂首道:“他寻不了,本小姐可不会让他有精力,定是蚀骨侵……”
啪。
话音未落,太后便过来在沈湘阁挺翘臀儿拍了一下,柳眉一竖。
“姑娘家说什么荤话?”
沈湘阁小手捂着臀儿,朱唇轻撇,暗道你往日说的可比这夸张多了。
什么“侯爷弄死本宫”“本宫想袅袅”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但自家姑姑双标,她哪敢多嘴,又瞧太后双手交迭放在小腹,姿态端庄高雅道:
“算算时辰,天子这时候早该来坤宁宫请安,今日怕是爬不起床,过去瞧瞧吧……萧远暮似乎也在宫里,可别让她们俩儿在这大喜之日大打出手……”
“近些日子,姑姑对萧远暮的态度倒是好转不少?”
太后娘娘微微摇头,轻声道:
“侯爷失踪那会儿,萧远暮一直在宫里待着,那时天子病重,大小事宜,都是本宫与她一同处理。那时萧远暮若要谋反,可是大好机会,但她偏偏没有……
细细想来,有侯爷横在中间,我们再闹,还真能杀起来不成?若再如何看对方不顺眼,针锋相对,也无外乎小孩子过家家,平添无趣。”
沈湘阁起身穿衣,坐在梳妆台前轻声细语。
“也是,我看呐,天子与萧远暮怕是吵架也要吵出感情来了,哪怕大打出手也不算什么,反正有侯爷在,顶多也就是拍拍屁股揪揪头发,小打小闹……”
“但姑姑私通未明侯这事儿一说,这喜气当即就得被冲散大半。”
“还能一直拖延下去不成?如今天子心情好,这事便是被捅出来,理应也不会发太大火……”
太后娘娘的语气稍显惊疑不定,但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一鼓作气,也省得一直犹犹豫豫。
姑侄两人并未乘坐步辇,彼此闲聊着,踏在宫闱御道之间,走向洛朝烟与帝师寝宫。
“娘娘早,沈小姐早……”
路上碰见宫女请安,太后都取出自己提前备好的红包送给她们,让宫里多些喜气。
为防互相打扰,坏了彼此与情郎独处的时间,两人宫闱相距稍远,当太后与沈湘阁来至天子寝宫,却不见人影。
两女微微一怔,推门走进婚房,幽香沁入鼻尖,地上依稀可见被撕碎的嫁衣布料,软榻深红床单稍显杂乱,甚至还能瞧见几道爪印。
“天子与萧远暮昨晚倒是很尽兴嘛。”沈湘阁端详着榻上痕迹,语气稍带醋意。
“怎么都顾不得收拾就跑了……”太后娘娘弯腰捡起地上的嫁衣布料,搭在小臂。
这种私密物,洛朝烟向来都是自己整理,很少让宫女来,所以直到现在也没宫女敢直接进屋。
两女疑惑间,殿外传来踏踏脚步声,苏青绮与观云舒匆匆而来,显然是来寻姑侄两女,刚一推门便嗓音微急,道:
“听帝师说公子出事了,天子她们都在那儿……”
“出事?以侯爷的武功,能出什么事?”
太后俏脸当即一白,似晴天霹雳让她僵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大喜的日子怎么就忽的异变凸生。
几女连忙提着裙摆朝帝师寝宫快步奔去,沈湘阁不似太后那么慌乱,小声嘀咕着:
“当真小瞧帝师了,洞房烛,还能把侯爷吸成人干不成?这才是真蜘蛛精呀……”
来至寝宫,却瞧屋内人影绰绰,尚在殿外便可隐约听见有女子的抽泣声。
“你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一成亲就当了寡妇。”
赵无眠稍显无奈的嗓音随之传来,话语中气十足,听不出半点异状,让几女不免松了口气。
“早知,早知就不和你成亲了,害的你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帝师哭着,断断续续道。
几女更为疑惑,推门走进,迎面瞧见桌上摆着一幅画,画中乃是赵无眠与紫衣……或者说季紫淮往婚书按手印的画面,甜甜蜜蜜,言笑晏晏,显然是观云舒今日一早送过来的。
向侧看去,洛湘竹,萧远暮,洛朝烟,慕璃儿等人站在一块,围着软榻。
走近一瞧,才见赵无眠身着红衣,一条腿屈起,胳膊搭在膝上,坐姿闲散,气色分明很好,可他并未束冠,头发倾泻及腰……似苍白雪染。
一夜白头。
太后娘娘,沈湘阁当即愣在原地,美目瞪大。
赵无眠经由青玉佩化虚入体,早已成了先天之体,皮肤白净,如今满头白发,比起此前的英姿飒爽,少年意气,如今反倒更显仙气清隽,清冷傲然。
太后娘娘看出了神,第一反应居然是我男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得更好看了。
她竟又不太想告诉洛朝烟这私通一事……想多和侯爷再偷情几日再说。
沈湘阁粉唇张成了鹅蛋,看向季紫淮。
她也披着红衣,屈膝靠坐在软榻角落,双臂抱腿,埋头抽泣,同样发如雪染,银河垂夜,漂亮极了,就是此刻哭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任谁听了也要心疼。
沈湘阁眨眨眼睛,忍不住道:
“帝师,本小姐,本小姐真小觑你了,你,你居然能把要,要不我拜你为师……”
话音未落,太后闻言当即回过神来,抬手在沈湘阁小腰拧了下。
说什么呢!?
这话一出,原先稍显紧张的屋内气氛忽的有些绷不住,季紫淮茫然抬眼,眼眶红肿,约莫是想笑,但一想起沈湘阁所言,俏脸又不禁红了下。
萧远暮倒是轻笑几声,虽然时至今日还有些腿软,但依旧做足了太玄宫宫主的仪态,摇着团扇笑了笑,便轻声问:
“你这模样……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窗门开着,几缕微风拂过,赵无眠额前白发轻摇,他随手将自己的白发用红绳束在腰后,口中简短解释了几句自己与紫衣的事。
听得在场众人一阵心揪,眼神紧张。
赵无眠说了一通,口干舌燥,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而后才看向惹人怜惜,小声抽泣的季紫淮,继续道:
“媳妇身上的仙人之气,我借由九钟已吸得一干二净……不说别的,单论我自己,这显然是一件好事……
毕竟我的武功困于此地已有多日,如今得了仙气,无疑于是有了仙缘,感悟良多,若待我沉淀一二后,再与苍狼汗搏杀一场,恐怕一招就足以取他性命。”
“武功武功,你就知道武功。”季紫淮朝他骂了一句,“本姑娘因这仙气,时日无多,你如今尽数吸了去,可有想过你还有几日可活?”
骂完之后,她又开始啜泣,掉着眼泪,“还说什么寡妇……你一死,本姑娘不就真成了寡妇?”
“债多了不愁,九死一生的境遇我难道经历少了?”赵无眠随手捏起自己一缕白发打量,轻声道:
“在这仙人之气要我命前,远暮这凝如实质的内息恐怕就能先要我命……”
萧远暮还在琢磨季应时与帝师之间的父女关系,此刻闻听此言,眼角不免一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好嘛,帝师害死你前,本座倒是会先把你害死?
洛朝烟被赵无眠这体质吓得不轻,满心担忧,却也知轻重,小声安慰着师父,柔声道:
“就是就是,萧远暮都还没哭,师父哭什么?相公都为她豁出去多少条命了?当初甚至为了她还来朝廷抢奈落红丝,死了一回,还是师父救了他一命……”
萧远暮:?
再说下去,她真要哭了,不骗人,真会哭的。
其实以赵无眠和一众姑娘的关系,为谁豁出命,肯定不算什么,当初慕璃儿为了赵无眠的先天万毒体,不也主动以身练蛊?
哭哭卿卿,难免矫情,但这也实属人之常情。
赵无眠若不为季紫淮冒着风险,她只能尽可能珍惜往后的婚后日子,等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快死了,多给赵无眠留些东西,便一去江湖,了无踪迹,让赵无眠怎么找也找不到。
省的他知道自己身死,平添难过。
如今赵无眠将风险近乎归于己身……她又想骂他是个傻子,却也知道赵无眠这是真喜欢自己。
又哭又笑,又笑又哭,人之常情,不外如是。
一时半会,季紫淮显然难以平复情绪,只能继续小声抽泣。
但赵无眠却是轻‘咦’一声,抬手集聚氤氲黑气,感悟片刻,才看向萧远暮,大喜道:
“远暮,这,这有戏啊!仙人之气入体后,潜移默化也在改善着体魄,约莫是朝‘仙人之体’的方向改变,如此气血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自然便可与内息维持一定程度的平衡……”
萧远暮一愣,神情也是又惊又喜,屋内苏青绮,慕璃儿等女也是当即神情一变,热切追问。
“当真如此?”
“也对,仙人之体,又怎会应付不了区区内息。”
“别说内息,哪怕是别的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得证仙人,羽化飞升,皆可迎刃而解,否则还叫什么仙人?”
“这法子倒是直白高效,还找什么劳什子的凝血晶,琢磨什么劳什子的功法啊……”
殿内当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就连紫衣也不免抬眼,神情惊喜,红着眼睛,赤着脚丫踩上地板,快步走来。
“过来过来,本姑娘给你把脉,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不哭啦?”
“少贫嘴,端正坐好。”
“我怎么坐也管?”
“新娘新娘,本姑娘不管你,谁还能管?”
洛朝烟张了张嘴,想说她既是新娘,也是皇帝,于公于私也能管,但愣是没插上话。
郁郁葱葱的枝头高过宫墙,斑驳树影,细细碎碎洒在宫闱,里外之间,热火朝天,不时夹杂着几句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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