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探（2/2）

虽然肖梦不是谷玉寻，但好吃的她都爱吃啊，她眼盯着那道菜拿出来，面色却微微一肃。

这一声叹气，语气很重，深怕人听不出来一般，即便没有明说也能猜到什么意思，反正就是谷少主有多无情之类。

碧桐面上有些难看，不自然的神色闪过，估计想着计策，随即略带怒气地道。

碧桐絮叨完见肖梦不答话，扫了扫屋内，嫌小板凳太矮，就在床上坐了，看着肖梦的侧脸，又道。

于是，肖梦开吃，先将筷子伸向那只有问题的水晶饺，未至之前却顿住，看向碧桐，就见她面上略微紧张，见肖梦突然转头看来，还微微一颤。

肖梦默默记住那两个饺子的形状位置，又仔细观察碧桐的神色。

如果肖梦还是谷玉寻的话，怕是会心寒罢。

“不用不用，碧桐姐姐，你现在是高等丫鬟，我只是洒扫丫鬟，哪能让你劳累呢！”

见肖梦一直没动筷子，碧桐道，“谷小姐，再不吃就凉了，等你吃完了，奴婢才好将食盒带走呢？好不容易才求得许可过来，下次怕是不能了。”

碧桐将菜式全都收好，愤愤走到门边，突然回头道。

她却不知道，肖梦一开始就看出了问题，后来，一直是在试探。

说罢迅速地拎过食盒，将水晶饺首先收了，其余菜式也一样样开始回收。

肖梦讪讪笑道，“哪能呢？我落魄至斯，能得少主夫人惦记，感动还来不及，哪还能有成见？碧桐姐姐，不过是分出点菜来，若不是我们互相争抢，这会儿早分好了。你这般固执紧张，倒是让我心里觉得奇怪了？”

出了院子，碧桐长呼一口气，自道，‘我这样表现，应该没让谷玉寻发现什么吧。顶多就是态度差点，大不了让小姐惩罚自己一下做做样子就能挽回小姐形象了。’

几番推脱，碧桐坚持。她抢碗的力度很大，肖梦也没有松手，两边虚伪客套争抢，竟然僵持下来。

说罢肖梦起身去主屋偏房取了空余的碗碟。

碧桐面上并无不自然，将饺子摆在最前面，退到一边站好，说道，“小姐获得许可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又是新妇初来乍到谷家，所以等到这会儿才准备好让奴婢送来！虽过了吃饭时间，但菜式都是现做的……”

这些肖梦都看得分明，有其主就有其仆，心中对那杨月，也有了些印象。原主谷玉寻以前若是真心待杨月，那也必定是看错人了。

“谷小姐，没想到你竟真的毁容无救了。小姐乍然听闻谷小姐容貌已毁，一直不相信。小姐同奴婢说，‘又不是凡夫俗子缺钱买药，这世上这么多灵丹妙药奇材异珍，什么样的伤疤不能治好呢？纵使贵重难得又如何？谷小姐待我真诚，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还了谷小姐的恩情！’可是，没想到后来听说

四喜丸子，炖鱼汤，素烧鹅……，一道道菜取出来被摆在竹几上，香味四溢，肖梦看得眼都冒了。

碧桐殷勤地上前接过碗，“谷小姐，我帮你分，你先吃！”

碧桐好几次都不能成功，不由有些心急，突然面色一严，有些愤愤地道，“谷小姐是不是对奴婢有意见，又或者，对小姐还有成见？”

肖梦瞥她一眼，道，“我记忆也失了，反正看什么都是陌生的，连这张脸也是，能有什么落差？”

碧桐微不可见地闪过嘲讽，语气却依然轻柔地道，“如此也好，失了记忆也好接受现在的处境。小姐是重情重义才惦记着谷小姐，要是旁人，没有落井下石已是好的。便连少主….，哎，奴婢多话了！总之，谷小姐，你好自为之，小姐即便再顾惜你，怕也是有心无力的。”

“小姐顾念你，那是情分，却不是义务。小姐辛辛苦苦让人做的菜式，那是心意，你却不领情，还要将自己与洒扫丫鬟为伍，小姐的心意也要分给她们，如此浪费小姐的心意，我都替小姐不值。既如此，那这些菜式，我怎么拿来，就怎么拿回吧！这件事说到谁那里，也不能怪小姐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