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十七章(1/2)
铁路上的信息来的慢。 陈大个子死后的第五天才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找到三山街陈大个子的家。因为陈大个子在填写入职表格时,亲属一栏没有写。所以,铁路上就把他的尸体就近掩埋。
宝贵,文贵,老高和春香借了一辆吉普车去了趟尧化门,拿到了他的遗物_一套铁路制服,牙刷,毛巾,搪瓷杯。
他们来到陈大个子的坟前。
一堆黄土下就是被草席包裹着的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
宝贵和文贵把带来的供品摆上,烧些纸钱。老高表情木讷,神情恍惚。多年的老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他而去,他的内心比谁都痛。
春香低声哭泣。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事情,陈大个子也不会去铁路上做事,所以,她的内心无比愧疚。
说到愧疚,宝贵也责骂自己不该请陈大个子回来。没有这档事,陈大个子也不会出问题。
在来的路上,老高就声嘶力竭痛骂宝贵写什么该死的邀请函。宝贵没有争辩,骂是一种释放,这对老哥俩的情谊真是无法割舍。
回去的路上,文贵开车,老高就在车上点烟锅不断地抽烟。浓烈的烟草味呛得春香一阵又一阵咳嗽。老高坐在前面,风头正好把烟送进他身后春香的鼻孔里。
宝贵想让老高不要再抽。胳膊被春香抓住,并朝宝贵摇头,示意不要说。
老高的心情能理解,可是大家失去了这么多年的友人内心都是无限伤感,都很难受。
文贵的眼角扫视到宝贵的脸色难看。他故意吹起口哨想缓和气氛,却被老高抓住话把子,发泄地说道:吹什么吹?老陈死了你开心?
文贵吓得赶紧闭嘴。
宝贵忍不住了,说:舅舅,你冲文贵发什么脾气啊?人家惹你啦。
老高也不管宝贵的脸面了,说:我就是发脾气了。怎么样?你们都不要惹我。谁惹我骂谁。
春香见老高不说理了,也有点不悦,说:老高,大个子是我们大家的亲人,他不在了,我们都不好过。你这样耍脾气发无由头火气,你是在伤大家的心,大个子知道也不会原谅你的。
老高的嘴唇在抖动,片刻,实在忍耐不住,呜呜哭了。刚才在坟地没有掉泪,现在则是大雨倾盆难以控制。
宝贵跟老高这么多年,从没有见他掉过泪,哭似乎不属于他。
老高这一嚎啕,其他人也都忍受不住。春香直接把脸埋进宝贵的胸口哭了起来,宝贵的眼泪也一串串往下掉。
文贵也是一边抹眼泪一边开车。
宝贵想到小时候,陈大个子没事就逗他玩。陈大个子喜欢拿把小刀,吓唬宝贵要下他的小**。宝贵不怕就跟陈大个子打,当然,都是陈大个子逃跑而结束。
老高对陈大个子的思念内容就多了。从上海到南京,一路交好一路斗嘴,相互间没有隔阂,只有关照和帮助。
春香也是,过去的营生中陈大个子虽然是个穷客人,但他尊重她,没有其他客人的盛气凌人和粗暴。他会把家里鬼女人说的故事复述给春香,吓唬她,逗她。在那样的环境里,给了她很多乐趣。
回到家,天已经鸦黑。
不少邻居都在陈大个子家门口等待消息。陈大个子战前烧老虎灶,接触的邻居多,人缘好。主要是他的幽默风趣就象一块磁石,吸引了大伙儿。
见到宝贵他们回来,大家就围上来问长问短,尽量了解多关于陈大个子临终前的信息。
唉声叹气的有之。抹眼泪的有之。
宝贵,老高,春香和文贵被邻居分成几小块围着问。一个问题有时候问多便,虽然有些烦,但是大家的心情都是缅怀死者,不能因为烦就丢态度。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大个子的人和他的事也就在人们的脑海中慢慢淡化,直至烟消云散。
有人提出问题。比较实际也比较棘手。
陈大个子私房的安排。
这个问题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和讨论。
陈大个子没儿女,家乡倒是有亲戚,只是多年不联系也没有来往。那么,谁来继承这间住房?
陈大个子是突然死亡,对房子的安置没有一纸半句的遗嘱谁是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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